己也觉得非常愚蠢的话。
“麦明河呢?”
他竟也有一天能问出这么蠢的话来。
幸好,似乎没人听清他说了什么。
海芦苇重新低下头,好像是因为怀里的麦明河稍微动了一动;具体是怎么一回事,府太蓝不知道,因为他不敢看。
他依然盯着麦明河的上衣,又怕她真动了,又怕她不动了。
假如最初就只是看见一个无甚关系的垂死老人,倒也罢了,想来那心情或许跟看见模样古怪的深海鱼差不多——“啊,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生物”。
可是几分钟之前,麦明河还是他的同类。
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海芦苇低声向怀中人问道,“你还能再说一次吗?”
还能说话吗?
海芦苇低下头,把耳朵凑上了那张裂洞一样,枯瘪昏黑的嘴前。
府太蓝几乎对他生出了几分敬佩。
麦明河似乎确还能说话。
有点气流似的响声,说不上是干涸,还是黏稠,断断续续、又哑又慢,叫人汗毛倒竖。
他怎么听也听不清;顿了顿,府太蓝鼓起勇气,问道:“她她说什么了?”
海芦苇抬起头,怒目瞪了他一眼,没回答,只是轻轻将麦明河重新放在地板上,站起身。
“你难道真要放任她死?”
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,质问道:“就算你不肯把伪像还给她,至少也要将她带回黑摩尔市,送医院里去吧?”
府太蓝竟然后退了半步——然后才想起来,海芦苇一脚有伤,站稳都已经不错了,面对他根本不需要后退。
“她刚才说的是‘救救我’,”海芦苇语速飞快地说,“你忍心吗?”
他在撒谎。
或许是因为府太蓝是骗人的行家里手,他对别人的谎言也极其敏感;这个念头一跳进脑海,他就生出了疑惑。
事已至此,海芦苇撒谎干什么?
下一秒,还不等府太蓝张口,一直握在右手中的黑色长蛇猛然一扭。
那一刻,它仿佛突然生出了两足一样,探长了尾端、往地上一立;一扎根站稳,它紧接着横摆身体,使劲甩动起来,似乎想要甩掉府太蓝的手——府太蓝才刚朝伪像一转过头,尚未看清它究竟产生了什么变化,眼角余光里,海芦苇已纵身扑了上来。
原来是这样?
在他被海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