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。
她也回头朝身后望了一眼。
她看见了自己的上半身与脊梁骨,长长地延伸出去,铺展了一路。
原来在她爬的时候,她的胸腔,脊骨,腰身也跟在她脑袋后面,逐渐拉长,拉成有接近一百米那么长了。
上半身衣服当然盖不住一百米的路。
所以她一回头,就是长长一路的光裸后背;皮肤灰败了,脊椎骨微微下陷,仿佛一片沙地里蛇爬过后留下的凹痕,望不到头。
早就看不见腿了。
尽管她隔着一百米的路,仍与自己的双腿相连。
巢穴中一切都是不可思议,违反常理的。她如今才明白这一点的分量。
可能因为早就死了,布莉安娜竟没有惊讶,也没有恶心,她只想尖锐地哀号。
她转过头,抓住那具男人尸体的双脚,使劲要往他的体内钻——明明连个口子都没有,可是等她回过神时,她已经进入了那男人的身体。
那感觉很难形容。
不是自己的神智主导了他人身体,也不完全像是套了一件肉皮衣服。
非要形容,就好像她把手伸进了对方的两条腿里,把他当成一个袜子玩偶一般支撑起来——只不过操作就复杂精细多了。
总之,她终于能又一次眨眼,呼吸,思考,说话,起身,行走重生的喜悦,让她一时昏头涨脑,什么都不介意了。
男人身体又怎么样?她不还是她吗?
她拨动几下那男人滑腻的大脑,想知道他是谁,多大年纪,最重要的是,通路是什么——竟也果然一一得知了。
乔治格林,二十九岁,建筑成本估算员,通路是被脚手架砸在后背上。
怪不得后背有些疼。
布莉安娜反手按了一下自己的——不,乔治格林的——后背;直到这时,她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看地面。
必须要马上离开巢穴才行。
布莉安娜好像借用了乔治格林的大脑神经元,也借用了他的情绪,一时间竟重新有了恐惧,甚至害怕反胃得只想哭。
她要马上离开巢穴,然后再也不会进来了。
布莉安娜寻找脚手架的那两三天里,走过了不少街区。
不管走到哪里,只要一回头,她就能看见乔治格林的小腿肚下、脚腕上方,连接着布莉安娜的两块肩胛骨。
从肩胛骨往下,她曾经的上半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