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是怎么”
“噢,你可能不小心碰到了,把图片放大了。”海芦苇又教给她怎么放大缩小,“你看,这样挪一下,可以看到其他部分的细节——不是,你用两个手指——一起放,一起挪,手指不要轮着往上放。”
麦明河习惯性地眯着眼睛,检查了一遍市长的脸。
刚才在海芦苇及其他人的描述中,两张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“市长的眼睛很小,像黑气孔”。
可是正常面貌的奥利弗迈森,眼睛是不大,可也不到气孔的地步——关于这一点,麦明河现在隐约有点明白了。
图片放大之后,才能勉强看清楚,原来从图片右侧正浮过来一片浅淡稀疏的白雾,轻轻染上了市长的双眼。
简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,正朝过去的照片伸出手,一点点修改着它一样。
这个猜测,很快就被证实了。
以22号——也就是今天——为基准,往前每过一天,市长照片中“面具化”的程度就低一点点。
上个月的市长,哪怕在海芦苇的描述中,眼睛也是“细长的,不大不小”。
但是这一次,海芦苇终于也生出了几分疑惑:“咦?他怎么好像上个月有点不太一样?唔,说不出来哪里不太对劲医美了吗?这个月去打玻尿酸了?”
什么玩意?
总而言之,根据这一点基本可以推断,市长身上的“面具化”,是22号发生的。
这种变化逐渐侵蚀着过去关于市长的记录,一点点将记录中的市长模样改变;随着记录改变,也更深一步地扭曲巩固了人的认知。
怪不得巢穴要下那么多定义呢,跟个碎嘴子似的。
巢穴不希望她产生迟疑,不希望她拿不准市长是谁。
按照伪像报告中对市长的定义,她就应该把口红卖给今天的雪白脸——巢穴希望口红最终落入他的手里。
为什么?
麦明河想不出答案,因为她缺少的讯息太多了。
“不管他长什么样,你该做的事情不变。”
海芦苇提醒她,指着手机页面说:“你看这个新闻他要在本月28号签署一个福利住宅扩建项目。”
“这一般都是在办公室里就签字了,咱们也不能闯进去啊。”
海芦苇顿了顿。“‘咱们’?”
“我。”
是不该老拖着他到处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