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就可以走完被判死刑的全过程。等你再跟爸爸见面时,他坐的可是电椅啦。要是想让府汉——”
不等他把话说完,府太蓝已抽出了自己手背血管里的吊针。
以止痛药为系带,勉强系拢在一起的上半身,随着他蓦然抬手一扬,好像又要重新裂开来似的;急剧涌起的剧痛,令府太蓝眼前一黑——但这不要紧,他早已看准了卡特的气管位置。
仍带血珠的针尖,笔直精准地扎向卡特脖子下,锁骨中间偏上一点的位置——在那一块薄薄皮肤下,是他柔嫩的气管。
针头细短,扎别的地方或许能造成痛苦,却会令卡特大声呼救。
府太蓝不准备给他呼救的机会。
他想划开卡特的气管,在他喉头滚动的咕嘟嘟声里,再叫他丧命在这间病房里。
至于府汉——卡特死了以后,自己尚且难逃一劫,府汉就生死由天吧,他已经很累了,他不想——
换作往日的府太蓝,面对情绪激动、防范不及的卡特,这一针早已顺利扎进他的气管里去了。
他喜欢用头脑操纵局势,不代表他不会使用暴力。
然而后背肌肉却在最后一刻,好像要崩裂似的,吞掉了他一大块力气——针头扎进卡特皮肤里,却没能扎透气管。
“救命!”卡特猛一仰身,连人带椅子一起砸在生命体征监测器上,拼命叫道:“来人!他动手了!”
他果然在外面放人了。
府太蓝抓住一根不知做什么用的电线,一脚踢开椅子。既然扎不破气管,就攥裂它吧。
可惜,如果巢穴解离症症状还在就好了,他平静地想。
昏沉沉睡过去的两天里,他偶尔也有意识几乎快要浮上水面的时候;但他之所以花了两天工夫才彻底清醒,正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摆脱掉巢穴解离症。
府太蓝清楚记得,自己半昏半醒之间,还能像与柴司搏斗时一样,将手伸过漆黑深渊,伸上遥远的对岸。他记不得那时自己把手伸向了什么地方。
怎么偏偏现在没了呢?
如果还有的话——
“主管。”
府太蓝顿住了动作。
并不是因为那一声主管。
伴随着“主管”二字,府太蓝同时也听见了手枪安全锁被解开的清脆响声。
他转过头,发现芮米站在门口,走廊上的灯光在她一头黑发上,染出浮着细毛的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