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掉泪并非是因为自己可能会死。
是因为她知道为什么那一个麦明河如此迫切地想要碾灭抹除自己。
世上或许存在一生中从未像物件般被拨弄、被侮玩过的女人,但麦明河还没有见过一个。
为什么这么无知?为什么这么轻信?为什么这么愚蠢?
为什么这么恶心?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麦明河仿佛是钻过了一条奇迹的缝隙,避过了棍子,重新抓住麦明河的手。
伤口愈合了,变成起伏不平的硬厚疤痕。仿佛一段凝固的、伤口的嚎哭,一旦被重新释放出来,原来痛得就像被人不断以棍子抽打。
但它始终是组成自己血肉的一部分,是自己求生的痕迹,是幸存下来的证明。
“谢谢你,”她反复地低声说:“谢谢你撑下来,变成了我。”
在听见身后脚步声时,麦明河眼前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。
果然,果然可以让每一个麦明河都回到各自该去的地方。
她来不及转头去看,这一次朝自己攻击的又是什么时段的麦明河了;麦明河已隐隐有了一个想法。
这个剧场一开始,是不是就对她撒谎了?
它把生路埋在陷阱里了吗?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希望,她感觉自己身体似乎也不那么疼了;麦明河匆匆地穿过观众席,躲过另一个麦明河的攻击,从一旁台阶上,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了舞台。
她一踩上舞台木地板,回头一看,发现好几个麦明河都在往台阶上挤,争先恐后地要往上爬。
舞台中央,物资袋与橘色挂牌正浸没在一道雪白光柱里。
麦明河扑上物资袋的时候,身后也有数个麦明河,一起扑上了她的后背,将她连人带椅子一起压在了地上。
会不会死在这一步?
一时间,视野里忽明忽暗、尽是人影与肢体,好像头脑也跟不上视野里的变故了——麦明河抓住物资袋,蜷起身体,被压在过去人生的重量下,大声喊道:“我已经拿到了!”
她连停下来看看反应的空隙也不敢有,紧接着又喊道:“我本来就是最后一人,不是吗?”
预想中会落在身上的攻击,一时没有落下来。
“她们每一个人都是曾经的我。我从一个麦明河,变成另一个麦明河,一步步走到了今天。没有她们执着地要生存,就不会有今天的我。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