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比如他消失了多久,比如凯叔怎么知道应该如何唤回他,或者韩六月是否能以同样的方法救回来
每一个问题,都比他舌尖上的那一个更重要、更紧急;更何况,麦明河也在场——即使她可能是自己获救的原因,到底也是一个外人。
但是柴司依然问了。
他从很小的时候起,从远远看见妈妈朝公寓楼走来的那一刻起,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冷静聪明的人。
“凯叔当年你救下我的时候,我妈妈已经死了吗?”
五岁的柴司,好像一个纠缠不散的鬼魂,躲在三十岁的躯壳里,透过他见过太多血腥的眼睛,颤颤地望着凯叔。
他一直存在着一份妈妈将他交托给凯叔的记忆;但是当凯叔叙述往事时,他却说黛菊门罗那时已经死了。
“是的。”凯罗南沉沉地说。“我抵抗居民时,她已经没有呼吸了。”
原来那时的柴司门罗,只是躺在妈妈对面,一直看着她。想象着妈妈安慰他时,会说什么话。
妈妈并没有将他交托给凯叔她来不及,没有机会。
但是那重要吗?
柴司慢慢伏下腰,不知自己是为了谁,又是为了什么,无声地哭;手掌压住面庞,眼泪流下掌心,呼吸困在方寸之间。
他是回来了,这个人世。
或许他这一生,就是在不停地向凯罗南欠下一条又一条自己的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