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要从精神上,把自己和韦西莱的讲述拉开距离一般——什么也没说,但什么也不用说了。
“杀手是”她问道,心下已隐隐有些明白了。
毕竟同样的事,这半年里已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。
黑摩尔市棒球队的老板,是个著名的花花公子,今晚身边恰好换了一个女朋友;韦西莱说,他不喜欢那个女人的样子,一看就带着“猎人的臭味”,更何况,她还假装自己拿错了酒,差点碰上韦西莱的肩膀。
“韦先生当时发了很大的火,”狄兰终于忍不住,安静地补充了一句。
“她要干什么?那么大地方,往我身边凑什么?偏偏时机这么巧,在我出席的时候,她就变成了新的女朋友?”
韦西莱的火气,显然没有当场发完,特地留了一半回来发给布莉安娜。“你们怎么做的调查?这么大一个漏洞,你看不见?不知道?不可能的。还有,那个什么奈特——”
布莉安娜立刻提起了精神。
“身上竟然有伪像!”
她几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了。
一个猎人家派的首领,身上有伪像——得是多大的不可思议呀?
韦西莱虽然不是猎人,但经手的伪像比起一般猎人只多不少,所以自认对伪像感觉灵敏得很。
自从他疑心奈特家家长似乎也带着伪像之后,他就一步也不肯靠近对方了,如坐针毡、汗流浃背,过不了一会儿,就匆匆提前走了。
如果对话只进行到这儿,布莉安娜会以为,他的怒火来自于恐惧;他是近半年来,有时确有其事、有时杯弓蛇影地吓怕了,才把一肚子不痛快发泄到她头上。
但是这一天,韦西莱终于没能控制住那一个始终徘徊在脑子里的幽暗影子,被它按着,一点点沉向无法回头的黑暗深处。
“为什么你偏偏让我去接触奈特?”
他重新低下声音,看着女儿说。“报告里有三个行动点收购奈特家,只能为我获得下一份伪像报告带来61%的几率。”
布莉安娜还没意识到他想说什么。
不是她傻;如果换一个人,说到这儿,她想必会有所察觉。
但对面那一个,毕竟是她叫了二十几年爸爸的人。
“几率最大,也是最不必我本人出去冒险的办法,我都交给你去办,却始终不见半点进展。”
一种早该死去的习惯,却促使着布莉安娜下意识地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