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这就方便多了。
布莉安娜浮起一个微笑。
她试了两次,将她从厅内拖来的一张椅子点燃了。
椅子是绒布面的,里头塞了厚厚海绵,一抓住火星,很快烈火就会熊熊地代替秩序。
椅子跟她一起藏在墙后,处于韦西莱视线之外;除非他离开房间,否则他无法将椅子周围抽成真空,把火灭掉。
布莉安娜静静看着它燃烧;头脑中的白烟与浓雾,终于也从人世里攀爬升起来了——就像她一样,不该存在的东西,不受欢迎的东西,依然不放过任何机会,爬进了这个人世。
烟雾越来越浓烈,越来越呛人,安全室不大,很快视线所及之处,就全变成了与她脑海一样的白茫茫。
府太蓝咳嗽着,早用衣服下摆捂住了口鼻。
布莉安娜解开腰间皮带,将它卷在手上;沉重的金属扣垂下手腕,像一只熟睡的蛇头。
“你干什么!”韦西莱一边呛咳着,一边怒声喝道:“你要烧死我?你以为安全室里没有配灭火系统?”
布莉安娜眯着眼睛,听见天花板上烟雾警报器“嘀嘀”响了起来,像一种奇异尖锐的音乐——但一把椅子燃烧起的温度与烟雾,却还未足以激活消防喷淋头。
她看时机差不多了,抓起滚烫的椅子脚,将那把椅子扬手一甩,甩进了屋里。
燃烧着、跳跃着的火光,仿佛是滑行在白茫茫海浪里一样,卷动了空气与烟雾,又被浓烟吞裹进了深处——布莉安娜猫下腰,几乎是在同一时间,和椅子一左一右,扑进了房间。
身后,府太蓝似乎吃了一惊。
她的眼睛一直紧锁在若隐若现的火光上;从滚滚浓烟里,她已经隐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。
爸爸,我在这里呀。
她看见那个隐约人影呛咳时蜷起的后背;
她看见火光突然湮灭在烟雾里;
她看见他反应迟了一步,急急朝她转过身来。
布莉安娜扬起胳膊,皮带苏醒过来,从空中荡起一道尖锐响声,朝那人影甩了上去——金属头终于打在皮肉上的声音,叫她心脏紧紧一缩,仿佛有一种自然生物规律突然鸣响,叫她几乎掉下眼泪。
韦西莱痛叫一声时,有一个什么东西脱手而出,跌落在地上,咚地一响。
布莉安娜觉得自己仿佛在烟雾里活了一辈子。
她也同样什么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