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我能有今天,可不是因为我会放弃。”
贾克琳咬着牙,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气;她撑着颤巍巍的两个膝盖,从底板上爬起来,再一次握紧脚手架。
“不就是往上爬吗?”
往上爬,是她最擅长的事。
她必须得回去;她还有一儿一女。要是自己不在了,天知道会引来多少豺狼
贾克琳告诫自己不要往下看,这是攀高时的大忌。
一看见自己爬了多高,恐惧就会叫人一下子脚软但是
但是如果不往下看,她怎么知道,在过去几分钟里,下方那一个时不时就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的,究竟是什么东西?
脚手架上挂着网子和塑料布是不是风吹过它们时的声音?
她应该等自己爬到上一层,踩上平地之后,再往下看吧?
现在不能低头看,身在半空,太危险了,那声音——那声音——
贾克琳低下了头。
布莉安娜的脸迎上了她的目光。
在她的视线下,布莉安娜向两边张开嘴角,红红一笑。
布莉安娜盯着她,伸长一只手,抓在上一层脚手架杆子上,朝她爬来。
脱落了一半、悬挂在手腕上的皮肤,干燥得像是晒了太久之后发硬蜷缩的牛皮,摩擦着钢铁,窸窣一响。
贾克琳体验过恐惧,但她从未体验过如此强烈、如此原始、如此不理智的恐惧。
她凝固在半空里,一时间既无法往上逃,也松不开突然僵住的手指;她低着头,一动不能动,眼睁睁看着布莉安娜往上爬了一阶,伸出另一只手。
在布莉安娜身后,在脚手架上,挂着她长长长长的肉色身体。仿佛一条绵延的,蛇与河的迭影。
为什么布莉安娜会在这里?
贾克琳茫然地想。
布莉安娜不是已经早就从她的生活里被切出去了吗?
当一只手攥住她的脚腕时,贾克琳意识到,她被恐惧凝固住的那几秒钟,大概也是她生命最后几秒钟了。
她终于找到了唇舌。
“拜托”
贾克琳低声哀求道,意识到自己正在掉眼泪。她已经有二三十年都没有哭过了。“别、别你弟弟妹妹,还在等我回家”
布莉安娜的面孔,那一张毫无疑问属于死人,却依然可以睁眼、拥有神情变化的脸,蓦然一扭。
啊,是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