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心之后,给柴司发了四五条信息,每一条分别是这样的:
我
我忘记
我忘记告诉你,雀巢咖啡
写错了,sorr
我忘记告诉你,巢穴还让我九起一个溺水的人,他在我家,我怀疑他有问题
麦明河原本还想详细地把事件来龙去脉说一遍,看看柴司怎么想,但发到第五条信息,她简直已经身心俱疲,觉得自己解释得也足够了,干脆重新收起手机。
有什么疑问,他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吧。
坐私家车就是不一样,快得很;感觉好像只是出了一会儿神,可她往窗外一扫,发现自己都快要到家了。
司机非常礼貌,给她送到门口,为她打开车门,看麦明河进了楼,才缓缓开走。
只是真正危险、真正叫人不想面对的东西,却在自己家里。
不,说不定那年轻人只是像乔纳一样,被巢穴某种事物占据了神智;不该管他叫东西。如果真是这样,她还得想想,该怎么救下他才好
麦明河思考着,轻轻转了一下门把手。
仍然是临走前的反锁状态;伊文似乎没能再神奇地把锁打开。
莫非昨晚真是自己忘锁卧室门啦?
麦明河掏出钥匙,打开门锁,进了屋。
公寓里亮着灯,顶灯疲倦,台灯暖黄。
有人正在厨房里做饭,锅碗碰撞之间,她闻见了洋葱滚入热油里那一下激灵灵的、生机焕发的香气,浓浓扑进客厅里。
电视亮着,新闻主持人正在分析尼克森辞去总统一职的后续影响;婴儿房的门半开着,麦明河还能听见窗外轻风吹动玩具风铃时的柔软响声。
“你回来了?”
丈夫从厨房里匆匆探出一张脸,冲她一笑。他的声音清亮平和,咽喉健健康康。“我在做饭呢。今晚我们吃洋葱牛肉意面。”
麦明河愣愣地看着他,看着公寓;恍恍惚惚之间,她将装着手枪的包放在门口小柜上。
****
在麦明河离开之后,一直维持着他的力量也终于枯竭了——柴司一头倒在凯家猎人临时休息的小床上,第一次知道,原来保持平静,也需要这么大精力。
身体完全碎散,再一点点收拢,就好像将骨头碾成粉,再次凝结起来一样,仅仅是睡上一天,几乎于事无补。
绷着的劲儿一松,就连头脑里都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