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柴司,”内特在背后细细地叫了一声。
又做梦了。
真叫人烦躁,真想杀了他梦里杀也好
“我是来提醒你的呀,”内特的吐息打在床框上,湿润微热。“因为你,我可倒了大霉,可是我不是来害你的呀”
到底在哪里感觉真恶心
不想做这个梦了,快点睁开眼睛。
“我给你提个醒,”
内特站在床边,朝他低下头。那一张苍白浮肿的面孔,如同溺死之人泡在黑海里的脸;紧贴着柴司,嘴巴开开合合。
“麦明河在撒谎啊,她在撒谎她发现了你和我在海上折磨人的事,用暴力威胁我说出真相她知道流言在你身上了,你一定要当心啊。她不是说,救起了一个溺水的人吗?那是她在暗示你呢。”
柴司用尽所有力气,终于又一次睁开了眼睛。
房间里幽静得近乎寂寥;窗外夜色一动不动,一切家具物件都老实本分,不越雷池一步。
床边当然没有人。
柴司还低头看了床底下、找了书桌后,最终确认,房间里只有他自己。
那个梦连续着不肯断,又极真实真实得令人心烦气燥,甚至叫他后悔认识了内特这个人。
偏偏以柴司如今状态,他根本做不到保持清醒。
哪怕坐在床上,一想闭眼就使劲掐自己,他依然控制不住睡意,在几分钟以后就又沉沉睡了过去。
内特在床边蹲下来,脸上一双深深眼洞,正对着柴司。
“麦明河以一副人畜无害的老太太性子出现,骗了好多人呐,把我也骗惨了,我就是在她手上倒了霉你可要记住了,12月23日,她会拿到时间伪像。抓住她,夺走她的时间伪像,你离胜利就只有一步之遥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