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回归了正题。
“爱因斯坦说,对于不同观察者,时间也是不同的。太艰深的内容,我也不懂,但简单来说,就是时间没有一个唔,没有一个组成物,或等效物。
“很多人都认为,时间只是我们发明的一个概念,我们看见的花开花落,汽车行驶,小孩长大,大人老去其实只是物质运动、能量衰变等等规律表现而已。”
麦明河明白了。“说起来,蛇带让我恢复青春,也不是把我身上的时光倒流了,而只是把我的身体机能恢复了。”
“对,你理解得真快。”
海芦苇还给她鼓了两下巴掌,尽管无甚必要,但希望她能打起精神的心情,麦明河也算是感受到了。
“如果说,时间只是我们头脑中发明的一个概念,只不过这个概念是如此根深蒂固,以至于我们无法脱离时间角度去考量问题那么‘伪像使用期限’的计量标准,自然也是人的头脑的产物。”
海芦苇说得有点来了兴趣。
“我猜,巢穴没办法直接改变你的时间概念,也不能直接把蛇带期限缩短,所以退而求其次,在三十分钟里压缩了三十年,把你泡在里面了。
“而且你还不只是一个旁观者,你是与亲人一起度过的这‘三十年’,你沉浸进去了,所以你的时间概念肯定也混乱了,连带着也让蛇带的倒计时加快了。欸呀,幸亏加快的比例不是一比一。”
麦明河回想起来,当时确实感觉好像与兰骓走过了半生。
这份错觉的影响传达到“蛇带”上,就让它加速过完了八个多月?
“就是这么简单的结论啊,”艾梅粒说,“一开手就爱因斯坦,我还以为多高深呢。”
“爱因斯坦是你先说的。”海芦苇垂下了面孔。
“这个猜测很有意思,”麦明河赶紧插进去一句话,把二人的注意力引回自己身上。“可如果时间不存在,‘时间’伪像会是个什么样子的东西呢?”
尽管不后悔与兰骓共度的三十分钟,麦明河此时依然要自救。
现在离她最近的,就是完成行动点后,伪像报告会给她带来的目标伪像“时间”。
“我想不出。但是我觉得,什么理论、什么猜测都没有意义,”艾梅粒说到这儿,看了海芦苇一眼。“最重要的是行动。只要拿到下一份伪像报告、拿到时间伪像——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?”
这姑娘倒是擅长快刀斩乱麻,直奔问题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