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提前订餐,免得一顿就清空了他的厨房。
总算柴司还没忘记自己是一个文明社会的人,没有连包装袋一起撕开咬下咽进肚里——他甚至还记得要点隐私,在吃饭时把砂雪赶了出去。
“不是,给我分一块黄油鸡也行”她被推出去时,还犹有不甘。
“吃不掉的给你,”柴司很诚实,“但别抱期望。”
他这辈子第一次意识到,原来吃饭与战斗是这么相似的事情。
几乎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力,每一次咬断都是一次攻击;同样的猛烈而专注,同样的热汗盈腾,同样是撕碎对方、换自己的活命。
简直像是在满足他未能察觉的杀欲。
等柴司终于餍足,停下餐具时,他发现自己确实给砂雪剩下了一块黄油鸡。
这也算是照顾部下吧?
休息好了、又吃了饱饭,柴司心情都轻快了几分;当他给内特医生打去电话时,他甚至对其生出了宽容之心——人偶尔也要讲道理,毕竟梦是自己做的,不该用这个叫他倒霉。
内特在第二声铃响时,就接起了电话。
他的声音很平静:“喂?”
柴司顿了顿。
他看了一眼手机,屏幕上确实是“内特医生”。
“是我,”他说。
“我知道。什么事?”
如此镇定自若,好像柴司只是他的秘书。
柴司慢慢皱起了眉毛。“你昨晚一点钟时在哪里,干什么了?”
“昨晚?当然在家睡觉呢。”内特医生平静地反问道:“夜里一点钟,还能干什么?发生什么了?”
都敢反问他了。
“最近有什么不寻常吗?”
“没有。有猎人来就给他们治疗,没有病人就歇着。”
柴司堪称审讯专家;但是在一片空白、没有任何有效信息的前提下,他心中那一点隐约异样感,也未能叫他从内特医生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。
不太对劲。
看来得找机会上门拜访一趟了。
然而叫柴司没有想到的是,这只是他今天第一个没有结果的电话。
他第二个电话,是打给麦明河的——他甚至连通话音都没有听见,通讯就被突然切断了。反复试了几次,没有一次能接通;他叫来砂雪,用她手机试,照样打不进去。
就连发出去的消息,也都浮起了红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