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的认知实验——如此一来,我又是秃鹫、又是府太蓝这件事,就被顺利合理化了。
你可以认为我是增加了秃鹫意识的府太蓝,也可以认为我是变成府太蓝的秃鹫。
只要无法证伪其中一个说法,我都同时既是府太蓝、也是秃鹫了,不是吗?
就像是著名的薛定谔的猫一样,“证伪”就是揭开盖子;不能证伪,就永远不能揭开盖子,猫就永远处于死与活的迭加态。
一切都解释得差不多了,但还有最后一步,才是确保“薛定谔的府太蓝”能够成功进行的关键。
“我在自己骗自己,我不是秃鹫”这个念头,是无法避免的。
所以,它形成的碎片,就在黑暗里渐渐飘远了,消融了,再也没有被府太蓝抓回来。
他不需要刻意地去忘掉它;一旦刻意,反而就忘不掉了。在他忙着构建出一个“既是府太蓝、又是秃鹫”的圆满逻辑时,他自然就没有工夫去想“这等于是自己骗自己”了——直到那个碎片彻底不见。
实验至此结束了。
府太蓝再次睁开眼睛。
他转头四下看了一圈,在茫茫翻滚的黑暗中,试图感受出哪个方向上的黑暗比较“薄”——他记得,柴司在无意间遇上那间小餐馆之前,就走过了一段比较薄的黑暗。
当然,就算比较薄,它好像也不容许人直接一步跨回人世里去。
人世不行的话,巢穴呢?
他的通路,能够在这儿生效吗?
府太蓝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走了多久;他只知道,自己反复在脑海中确认了几十次“我是府太蓝,我也是秃鹫”的自我意识之后,他终于又看见了一小片虚浮模糊、碎照片似的人世一角。
门这个东西,在人世里不计其数;他运气还算不错,就连这块碎照片似的人世一角里,也果然有一扇门。
府太蓝深吸了一口气。
柴司可以从这片黑暗中,伸手拦开人世餐馆里跌下来的咖啡杯那岂不是说明,他也可以伸出手去,握住门把手吗?
府太蓝压根不敢确定,自己是否真的碰着了门把手。
他的手仿佛伸出了很远,门把手却又在更远的地方;他只能眯着眼,模糊瞧见自己的手遮住了门把手后,赶紧合拢手一转,往后一拉。
等等,这事我干过。
当我昏迷在医院里,我的意识也蒙蒙胧胧地飘在一片黑暗里,我好像长长地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