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司此时已把枪插进后腰腰带里,抓起床上被单,在手上包裹几层、又系紧了,正在搜找府太蓝尸体上的伪像——他可没忘记那个黑色薄片。
保安看了搜尸的一幕,点点头,朝韩六月说:“好像有人听见一声枪响,我们正调查情况呢。他需要帮手不?”
“不需要,”韩六月说,“谢谢你呀,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医院里出现了死人,虽然不幸,但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。
在这样平静、寻常的空气里,保安果然悠悠哉哉地走远了。
韩六月回头看了一眼。
柴司这时刚好从府太蓝的衣兜里,掏出了一个样子有点令人不大愉快的人偶;圆柱形的雪白身体,脸上光秃秃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双红唇。
“他刚才用的就是这个吧?”柴司说着,将嘴人偶往病床上一放,继续翻找另一只口袋:“六月,你去找找,大卫是不是真被他关到储藏室去了。带把枪去。”
“他可能还有帮手?”
“未必,”柴司说话间,已又翻出了一张空白卡片,看起来有几分像抹去了信息的驾照。“他谁都信不过,谁也都信不过他,他只能独来独往。但你还是注意点,以防万一。”
韩六月干脆地应了声“是”,从床上盥洗包里又掏出了一把枪,随便用个塑料袋一装;加上她一身病号服,走在医院里,大概不会有人多看她一眼。
“你找到储藏室的话,看看有没有医护人员的制服。”柴司又加了一句,“给你我都弄一件。”
韩六月点点头,临出门时,还嘱咐了一句:“柴司哥,你一个人,多加小心啊。”
哪怕府太蓝变成了尸体,好像也叫人无法安心。
可他人死了,他身上的黑色薄片也被柴司找到了,单独装进了一个小袋子里;枪、两个伪像和他的手机钥匙钱包,都被搜了出来,府太蓝尸身上什么都不剩了。
还有能什么出意外的地方呢?
柴司抓起府太蓝尸体,往床上一扔;就好像扔出去了一条沉重的、人形的死鱼。病床都带轮子,只要解锁,就能将床推出门去——到时用绷带遮住枪伤,就可以假装成急救病人,一路蒙混离开医院。
他站在病床边,看了看手里两个伪像。
用这个红嘴唇人偶,就能让目标说出自己想让对方说出口的话了吗?
府太蓝运气倒也不算差,竟然这么恰好地拿到了一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