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府太蓝,”柴司躺在地上,以枪口指着床尾处的空气。“你装死倒是很像。”
只要有人从病床上探出头,或者下床走来,他就可以迅速抓住目标、泄出弹火——但是,弹火还有用吗?
片刻安静之后,病床上果然响起了那一个含混蒙眬的少年嗓音。
“才不是装的,”他仿佛含着笑似的说,“我是真的死了啊。”
柴司从鼻子里嗤了一声,枪口依然稳稳不动,视线迅速扫了一圈。
府太蓝并没有悄悄从床的另一边探下头来。
“你不信吗?”府太蓝说,“连你和韩六月姐姐都知道要装死骗人,我怎么会紧跟着再装一次?所以我是真死了,才会叫你差点上当嘛。”
他好像犹有不甘,咂了一下舌头。“不是都看见子弹从我脑子里穿过去了吗?你怎么还能躲得过我开枪?居然还想到要去检查墙面。”
嵌着子弹的墙面,实在是太干净了。
明明从府太蓝后脑出爆起了一蓬血珠和碎骨,然而墙上却连一点血迹都没被喷溅上;他是没来得及仔细看地板,府太蓝就突袭了——因为府太蓝再不开枪的话,等柴司发现地板上也干干净净时,他就没有机会开枪了。
“那是幻象吧,”柴司哼了一声。“你用了什么伪像?藏在哪里了?我都没找着。”
“你这个人怎么说不听?真的不是幻象,”府太蓝不知道为什么,好像很在意这一点似的,嗓音都提上去了:“我是真的被你打穿了脑袋!你怎么就是不信?通路伪像也是,你是不是执念太重,听不懂人话?”
柴司心中一动。
府太蓝确实奸猾,但他依然没能完全摆脱小孩心性,像是总拖着一根线,只要找对了地方,轻轻一拽,就能拽动他的情绪脾气。
“我懂了,”
柴司一边说,一边目测着自己与生命体征检测仪之间的距离。那部机器个头不小,是个天然的掩体。“你把假死伪像藏在你的监狱钱包里了。”
府太蓝显然一愣——连他翻动床上盥洗包的声响都停了一停。
“什么监狱钱包?”
柴司无声一笑。
“进监狱的人,从头到脚都要被检查一遍,以免把违禁物品夹带进监狱里去。但是人体呢,总有地方是能塞东西进去,又不好检查的”
府太蓝脑子快,反应也快;明白过来那一刻,他完全变成了他那个年纪该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