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碎面骨,要把整个头颅都融成溶液,只在灵魂处剩下一个黑洞似的——幸好,幸好都是错觉。
而且除了她之外,好像没人听见。
麦明河稳了稳神,等心跳缓和下来,四处看了一圈。
5号是一个周六,现在又正是中午,原本正是行人车流最密的时候。
可是天色阴沉沉的,云层像浸饱了水的棉花一样压在头顶上,看一眼就叫人喘不过气,大概马上要来一场暴雨了。尽管是正午,天地之间却一片灰蒙昏暗,仿佛即将日沉。
大概是看天色不好,街上几乎没有多少人;就是有,也都行色匆匆,似乎想趁雨点砸下来之前躲回家里去。
更何况,福利住宅项目的工程地附近,本来就不是一个值得逛的地方。
真没想到,耽误了这么长时间。
麦明河在中央警局报完案之后,原本想马上就来工地看看的——那个报警电话里说的赤裸男人,说不定就是伊文呢?——可是她也没想到,离开警局都快一小时了,她才发现手机不见了。
她从没养成过带手机的习惯,所以迟迟才反应过来;身上每个兜都拍遍了,包里也翻了,哪儿都不见那部沉甸甸的绿手机。
肯定是忘在警局了。
麦明河不得不匆匆掉头回警局,抱着找不回来的心理准备,一个个地问过去;好在她运气不差,问到第三个警员时,对方就认出她来了。
“你是麦明河吧?”那人说着,站起身来。“在这等一下,我去拿你的手机。”
原来被警员收起来了,这倒是个好消息——他们甚至还挺体贴,把手机拿回来的时候,麦明河发现它被装在一个证物袋里,袋子上还贴着自己的名字。
她从证物袋里掏出手机,来回看了它几眼,也说不清自己在看什么。手机里外,看着没有什么不一样的。
总而言之,拿回来就好,是不是?
可是等她开始下一步时,她却又遇到了意料不到的问题。
“凯因街哪有福利住宅工程?”
听她报出目的地,出租车司机立刻扭过头,说:“小姐,你肯定是记错了。”
“那是在下城区?”
麦明河记得,当时警局里接到报案的警员,跟报案人就“福利工程地点”究竟在哪,争执了几句。
“当然不是啦,”司机一边说,一边发动了车子,“我知道工程地点在哪里,我老是经过,就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