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的雾气像一团湿冷的棉絮，裹着泥土和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，沈夜带队钻进山道，鞋底踩在湿滑的石子上，咯吱作响，像是踩碎了谁的骨头。他喘着气，手里的木牌被汗浸得发黏，怀里的北斗秘术全卷、星纹晶石、溪底星痕石板、第三痕和第四痕硌得胸口隐痛，鞋底磨得薄得像层皮，每迈一步都像刀尖戳脚底。他揉了揉发酸的肩膀，低声道：“这山里湿得像泡了水，我跑得鞋底都没了，连口干粮都没捞着，这掌门当得真是要了老命！”
赵凌缩在队伍后头，手里的短剑抖得像风里的枯叶，声音细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：“沈副使，这雾里像有影子晃，我眼皮跳得停不下来，咋老有怪事缠着你？”
沈夜回头，声音低得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：“眼皮跳？我这命比你还跳，麻烦跟长了眼似的盯着我！你盯着白岐，别让他给我捅篓子！”
白岐走在侧面，白袍上的血迹被雾气浸湿，晕成一片暗红，像泼了盆颜料，他低声道：“沈夜，这东山我来过，星主屠我白氏后，我在这儿差点丢了命，第五痕藏在山腹，血气重的不是东西。”
沈夜瞥他一眼，低声道：“差点丢命？我跑得脚底冒烟，还要替你报仇，你这账单越写越长了！”
林疏影跟在沈夜身旁，衣角被雾气打湿，低声道：“沈夜，这山道血气浓得刺鼻，第五痕就在深处，但这雾不简单，别急着往前冲。”
魏长风绕到一棵老树旁，手指摸了摸树皮上的暗红痕迹，低声道：“血气从山腹渗出来，第五痕不远了，沈夜，你血脉引星，试试感应。”
齐若兰扛着刀走在前头，刀鞘在雾里磕出一串闷响，她回头咧嘴：“小兄弟，这雾蒙蒙的，跟我老家煮汤似的，我这刀憋得手痒，啥时候能碰上点乐子？”
沈夜低声道：“乐子？我跑得脚底冒烟，你倒盼着乐子，别到时候乐过头了！”
雾气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，像老钟被敲响，沈夜停下脚步，闭眼，木牌烫得像块烙铁，星光炸开，画面翻涌——山腹深处，第五痕嵌在一座血色石台上，血光环绕，低声道：“沈氏血脉，七痕归一，星主将至。”画面一闪，林外十五里，荒塔旁，黑纱人低声道：“第五痕现，沈夜难挡，余痕得抢。”再一转，林外树丛，青袍人低声道：“东山血阵开，沈夜入山，七痕乱，我得插手。”
沈夜睁眼，低声道：“山腹有第五痕，血光护着，说‘星主将至’，林外十五里荒塔，黑纱人说‘沈夜难挡’，树丛有个青袍人，说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