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投来或好奇、或同情、或幸灾乐祸的目光。
安比冈斯低着头,感觉脸颊发烫。她快步走到她和阿斯托利亚惯常的角落位置,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。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教师席。
当黑袍翻涌的身影如同巨大的蝙蝠滑进教室时,那股熟悉的、令人窒息的冰冷气息瞬间压下了所有窃窃私语。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水,扫过全班。当那冰冷的目光掠过安比冈斯时,她感觉心脏猛地一缩,几乎停止了跳动。她强迫自己抬起头,迎向那视线。
斯内普的脸色依旧蜡黄阴沉,油腻的黑发贴在脸颊两侧。他看着安比冈斯,那双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眼眸里,没有预想中的暴怒,也没有昨日的审视,只有一种深沉的、毫无波澜的冰冷。仿佛她只是一个普通的、需要被忽略的学生。他移开了视线,仿佛她根本不存在。
“今天配置缓和剂。”斯内普的声音低沉丝滑,没有一句废话,直接开始讲解步骤和要点。他没有点名安比冈斯,没有提起禁闭,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。他像往常一样在教室里踱步,检查学生的操作,用他那特有的、刻薄而精准的话语指出错误。当他经过安比冈斯的桌边时,脚步没有丝毫停顿,目光甚至没有在她处理月长石粉末的手上停留一秒。
这种彻底的、冰冷的无视,比任何斥责都更让安比冈斯难受。它像一层无形的寒冰,将她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。她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,一个被遗忘的、无足轻重的存在。她努力集中精神处理材料,但手腕因为紧张和虚弱而微微发抖,粉末撒出来一些。斯内普没有回头。旁边的德拉科发出一声轻微的嗤笑。
安比冈斯咬紧下唇,强迫自己稳住手。她按照步骤,小心翼翼地加入月长石粉末,控制火候,顺时针搅拌三圈半。坩埚里的液体呈现出均匀的淡紫色,没有冒泡,没有异味。她松了一口气,至少没有出错。
整堂课,斯内普都没有再看她一眼,也没有提及任何关于禁闭或惩罚的事情。直到下课铃响,他宣布收上药剂样品时,才像例行公事般走到她们的桌前。他拿起安比冈斯面前那瓶淡紫色的缓和剂,对着光线看了看色泽,又打开瓶塞闻了闻气味。动作迅速而专业。
“勉强合格。”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,将药剂瓶丢进样品筐里,目光依旧没有落在安比冈斯身上,仿佛在评价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。然后,他转身走向下一个学生。
安比冈斯僵在原地,心沉到了谷底。勉强合格。三个字像冰冷的石子砸在她心上。她熬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