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而空旷,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。深夜的霍格沃茨如同沉睡的巨兽,而她像一只扑向冰冷岩石的飞蛾。
她停在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前,胸膛剧烈起伏,不是因为奔跑,而是因为翻腾的情绪。她甚至没有敲门,用尽全身力气,猛地推开了门!
“教”
她愤怒的质问卡在了喉咙里。
办公室里,壁炉的火光已经微弱,只剩下一堆暗红的余烬,勉强驱散着一小片黑暗。斯内普并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坐在书桌后。他背对着门口,站在那巨大的、映照着黯淡星光的黑湖观景窗前。高大的黑色身影几乎完全融入了窗外深沉的夜色和湖水的幽暗之中,只有壁炉余烬的微光,在他挺直的背脊和垂落的黑袍上勾勒出一道孤寂而冰冷的剪影。
他没有回头。仿佛推门的巨响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。
安比冈斯满腔的怒火和准备好的激烈质问,在这死寂而冰冷的背影前,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,瞬间凝固了。她站在门口,喘着粗气,看着那个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,一时间竟忘了自己为何而来。办公室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巴波块茎脓水的恶臭,混合着魔药和旧羊皮纸的气息,此刻却显得格外压抑。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只有壁炉余烬偶尔发出的轻微“噼啪”声,以及黑湖深处隐约传来的、不知名生物的悠长低鸣。
安比冈斯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发紧。那些愤怒的质问——“凭什么惩罚我?”、“我做错了什么?”、“你凭什么这么对我?”——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,像投入深潭的石子,激不起他丝毫涟漪。她看着他冰冷的背影,那背影里透出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她无法理解的、沉重的孤寂。
守护神牝鹿低头凝视她田鼠的画面,毫无预兆地闯入脑海。那份冰冷力量下的守护,那份跨越空间的奇异联系与眼前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背影,形成了无比强烈的、令人心头发堵的对比。
委屈依旧在心底翻涌,但愤怒的火焰却在这样死寂的对峙中,渐渐被一种更深沉、更复杂的情绪取代——困惑,不甘,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被强行压抑的探究。
“教授”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嘶哑而干涩,带着压抑的颤抖,“我处理完第一桶了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。这根本不是她想问的。
窗前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,如同冰冷的雕塑。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,斯内普低沉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