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下了校袍,穿着一身合体的墨绿色便装,淡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像融化的金子。他双手插在口袋里,灰蓝色的眼睛看着她,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又飞快地移开,落在她手中的糖纸上。
“庞弗雷夫人给的?”他挑了挑眉,语气带着惯常的倨傲,“看来病得不轻,需要糖果安慰?”
安比冈斯把剩下的糖纸攥紧,塞进口袋,没好气地说:“要你管?马尔福少爷是专门来检查我有没有把‘灾难’传染给城堡吗?”
德拉科被她呛了一下,脸色微僵,但出乎意料地没有立刻反唇相讥。他沉默了几秒,目光瞥向别处,声音有些生硬:“那天晚上,谢谢。”
安比冈斯愣了一下。谢她?谢她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差点害他被博格特的精神冲击撞晕?
“谢我什么?”她狐疑地问。
“谢你”德拉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,耳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,“在课堂上,挡在格林格拉斯前面。”他飞快地说完,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,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傲慢的样子,“虽然没什么用,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!下次遇到这种事,别逞能!交给教授处理!”
原来是指雪球那次?安比冈斯这才反应过来,心头掠过一丝意外。她看着德拉科那副明明道谢却非要摆出施恩姿态的别扭样子,想起他扑向失控博格特保护阿斯托利亚的身影,又想起他时不时“神秘出现”的笔记一种奇异的、混合着好笑和一点点了然的感觉涌了上来。这个马尔福,真是别扭得有点可爱?
“知道了,”她难得没有呛回去,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戏谑,“下次有雪球飞来,我一定先喊‘马尔福少爷救命!’。”
德拉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,瞪了她一眼,哼了一声,转身就走,步伐比来时更快,留下一个略显仓促的背影。
安比冈斯看着他离开的方向,又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糖纸,嘴里柠檬的酸甜余味还未散去。心头的沉重似乎被这阳光、这糖果、还有德拉科别扭的道谢冲淡了一些。斯内普的阴影依旧存在,但那片冰冷的迷雾,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,透进了些许不那么冰冷的光?
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,霍格沃茨就被魁地奇赛季重启的喧嚣点燃了。天气转暖,球场修葺一新,各学院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。斯莱特林对格兰芬多的比赛,无疑是本季的焦点之战。
比赛日当天,晴空万里。巨大的魁地奇球场看台上座无虚席,欢呼声、加油声如同沸腾的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