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帚储藏间弥漫的灰尘和旧木气味,在潮湿的晚春空气里显得更加沉闷。安比冈斯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石墙,校袍下的内衫已被冷汗浸透,紧贴着皮肤,带来一阵黏腻的不适。她大口喘着气,仿佛刚刚逃离一场无形的追捕,袖子里那卷冰凉的笔记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她心慌意乱。
魔法部。缄默人。这两个词如同沉重的石块投入安比冈斯的心湖,激起惊涛骇浪。袭击阿斯托利亚的诅咒竟牵扯出如此深不可测的黑暗旋涡?那个在门外短暂停留、留下诡异荆棘足迹的人,是敌是友?是追踪诅咒而来,还是另有所图?斯内普的笔记,是引路的灯,还是致命的饵?
“缄默人”安比冈斯的声音带着未褪的惊悸,琥珀色的眼睛看向阿斯托利亚,“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?难道魔法部也知道里德尔的诅咒?”
阿斯托利亚轻轻关严了储藏间的门,隔绝了走廊里湿漉漉的潮气。她转过身,灰蓝色的眼眸如同冰封的湖面,倒映着昏暗光线下漂浮的尘埃。“里德尔的研究涉及最危险的黑魔法禁忌,魔法部不可能毫无察觉。尤其当他的‘遗产’再次显露痕迹,甚至威胁到学生安全时。”她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,“他们出现,意味着事态的危险等级远超我们的想象。但他们的目的是调查,是掩盖,还是回收?”最后两个字被她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冰冷的寒意。
“回收?”安比冈斯的心猛地一沉,“你是说,他们可能不是来帮我们,而是来拿走或者销毁相关证据的?包括这笔记?”
“不排除这种可能。”阿斯托利亚的目光再次落到安比冈斯的袖子上,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缄默人的行动准则只有一条:消除不可控的魔法威胁,无论手段。里德尔的诅咒和他们追查的线索,在他们眼里,都是需要‘处理’的‘威胁’。而我们,”她顿了顿,灰蓝色的眼眸直视安比冈斯,“拿着这本笔记的我们,也可能被视作‘威胁’的一部分。”
安比冈斯下意识地捂紧了袖子,感觉那卷羊皮纸的分量瞬间重了千百倍。保护利亚,保护自己,现在还要保护这本危险的笔记!“那那我们怎么办?”她有些无措,“把它还给斯内普?还是藏起来?”
“不能还。”阿斯托利亚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斯内普教授将它以这种方式‘给’德拉科,本身就充满试探和风险。现在门外有缄默人出现,我们贸然归还,只会暴露我们看过内容,甚至可能被卷入更复杂的局面。同样,藏匿在我们身上或宿舍都不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