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带着熟悉的、混杂着魔药与羊皮纸气息的冰冷触感,稳稳地托住了她倒下的身体。宽大的黑袍如同羽翼般,将她微微裹住。
安比冈斯艰难地睁开眼,模糊的视线中,是斯内普近在咫尺的、蜡黄而紧绷的侧脸。他正低头看着她,琥珀色的眼眸中,那惯常的冰冷似乎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所取代——有未散的余怒,有深深的疲惫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、被她捕捉到的如释重负?
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依旧紧握着自己左手的手腕上。指缝间,那道三角印记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些,但边缘处,皮肤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、仿佛被灼烧过的微红。
一股强烈的愧疚和心疼瞬间淹没了安比冈斯。她毁了他的药,闯入了他的禁地,还让他承受了印记灼烧的痛苦而他,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,给了她默许的肯定,并在她倒下时接住了她。
“教授”安比冈斯的声音虚弱而沙哑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,“对不起我毁了您的药我不该闯入不该指控您”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悔意。
斯内普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一瞬。他紧抿着薄唇,没有回应她的道歉,只是托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,防止她滑落。他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,看向福克斯身前那枚悬浮的泪晶,眼神深邃难辨。
福克斯发出一声轻柔的鸣叫,衔起那枚凝聚成功的泪晶,轻轻放在安比冈斯摊开的、微微颤抖的掌心。温暖的触感瞬间驱散了部分寒意。
斯内普的目光落在那枚纯净的泪晶上,停留片刻,然后移开。他依旧沉默,只是扶着安比冈斯站稳,随即松开了手,动作干脆利落,仿佛刚才的扶持从未发生。他转身,黑袍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,大步走向活板门入口,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的楼梯之中。
没有斥责,没有嘲讽,只有沉默的离开。
安比冈斯握着那枚温热的泪晶,看着斯内普消失的方向,心中五味杂陈。劫后余生的庆幸,成功的喜悦,对斯内普复杂情绪的困惑,以及那沉甸甸的、挥之不去的愧疚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