冈斯迈开脚步,脚底的伤口接触到冰冷的石面,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。邓布利多似乎早有预料,他轻轻挥动魔杖,一道柔和的暖流包裹住安比冈斯的双脚,瞬间驱散了寒意和疼痛,只留下一种舒适的暖意。
“谢谢您,校长。”安比冈斯低声道谢,跟在邓布利多身后,走下漫长的螺旋石阶。福克斯无声地飞在他们前方,如同一盏温暖的路灯。
通往医疗翼的走廊寂静而漫长。安比冈斯的心跳随着每一步靠近而加速。她不知道德拉科现在怎么样了,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是否也在那里,更不知道当她再次面对他时,该说些什么。
推开医疗翼厚重的大门,一股熟悉的消毒药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魔药气息扑面而来。庞弗雷夫人正一脸凝重地站在一张病床前,手中拿着一个空了的药剂瓶。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,淡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,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疲惫和深沉的忧虑。看到邓布利多和安比冈斯进来,她立刻站起身,目光急切地落在邓布利多手中那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泪晶上。
“校长!安比!”阿斯托利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邓布利多微微颔首,快步走向病床。安比冈斯紧随其后,目光落在病床上。
德拉科马尔福躺在那里,脸色苍白得如同大理石,嘴唇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紫色。他双目紧闭,眉头紧锁,即使在昏迷中,身体也在微微颤抖,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他裸露的左臂上,那道荆棘烙印的符文比之前更加清晰、更加狰狞,如同活物般在苍白的皮肤下微微蠕动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冷黑气。符文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,并且这种青灰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向他的肩膀和胸口蔓延。
安比冈斯的心猛地揪紧了。德拉科的情况比她离开时更糟了,那诅咒正在加速侵蚀他的生命。
就在这时,安比冈斯的目光捕捉到了病床另一侧阴影里站着的人影。
斯内普。
他如同一个沉默的黑色剪影,背对着门口,站在德拉科的病床前。他微微低着头,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,宽大的黑袍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之中。安比冈斯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能看到他绷紧的肩线和微微颤抖的右手——那只手正死死地按着他自己的左手手腕。
安比冈斯的心猛地一沉,印记还在灼烧。即使在远离了月光和凤凰圣洁力量的地方,那印记带来的痛苦依然在折磨着他。而他就这样沉默地站在这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