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微微晃动了一下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漾开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。是惊愕?是愠怒?还是一丝被这纯粹关切所触动的、极其陌生的无措?他紧抿的薄唇似乎绷得更紧了一些,下颌线也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。那拒人千里的冰冷姿态,在这一刻似乎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。
最终,他没有强行抽回手臂。他只是极其轻微地、几不可察地偏开了视线,不再看安比冈斯那双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的眼睛。他任由安比冈斯的手依旧稳稳地扶着他的手臂,仿佛默许了这份支撑的存在。他重新看向邓布利多,声音依旧冰冷平稳:“可以移动。”但那份冰冷之下,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僵硬?
邓布利多将这一切细微的互动尽收眼底,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更深的了然和忧虑,但他没有点破。“很好。”邓布利多转向其他人,“理查德小姐,格林格拉斯小姐,马尔福先生,请随我来。”
一行人沉默地离开了有求必应屋。安比冈斯依旧小心翼翼地扶着斯内普的手臂,她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和那份刻意维持的冰冷疏离,但这一次,他没有再试图挣脱。阿斯托利亚和德拉科跟在后面,前者依旧沉静,后者脸色苍白,眼神迷茫。邓布利多走在最后,用魔法漂浮着被禁锢的特蕾西和装有石板、粉末的容器。
校长室的金红色光芒温暖而肃穆,福克斯在镀金栖枝上梳理着羽毛,发出轻柔的鸣叫。空气中弥漫着凤凰羽毛的微光、古老魔法的气息。邓布利多神情凝重,湛蓝的眼眸深处是如大海般深沉的忧虑和对黑暗力量的警惕。他挥动老魔杖,动作沉稳有力,口中念诵着古老而强大的净化咒语。福克斯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,盘旋而起,洒落点点温暖的金辉,它眼中流出晶莹的泪水,滴落在装有石板和残余粉末的容器上。同时,它开始歌唱,歌声空灵圣洁,充满净化之力,形成实质性的金色光晕笼罩容器。黑色的纹路如同冰雪消融,粉末化作青烟被金光驱散,最终只余下纯净的光芒和清新的气息。
斯内普站在一旁,面色冷硬如铁,身形挺拔如松。但在净化光芒达到顶峰的瞬间,安比冈斯清晰地看到,他垂在身侧的右手猛地握紧成拳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瞬间惨白,手背上甚至暴起一丝细微的青筋,他的下颌线也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,仿佛在抵御某种突如其来的冲击。然而,这异样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。他强大的意志力再次如同无形的屏障,瞬间将那因净化之力引发的、更深层次的能量排斥反应压制下去。他的呼吸没有丝毫紊乱,面色依旧蜡黄冰冷,只有那双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