莉准备了清淡的肉汤和面包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安比冈斯仿佛被裹在了一层温暖的、名为“母爱”的茧里。艾米丽亚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,不让她下床走动太久,餐食精致营养,房间里永远温暖如春,弥漫着安神的花草香气。她絮絮叨叨地询问着旅途的“安全”部分——挪威的雪景美不美?极光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神奇?住在小木屋里是不是很有趣?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所有关于危险、高烧和采集任务的细节,只关心女儿是否“玩得开心”。
父亲埃德加则在她精神好些时,坐在她床边的扶手椅上,沉默地翻看着一本厚重的魔法史书籍。偶尔,他会放下书,目光深沉地看向女儿,简单地问一句:“任务还顺利吗?”他更关心结果,而非过程。安比冈斯会点点头,轻声回答:“嗯,完成了。教授拿到了他需要的东西。”埃德加便会“嗯”一声,不再多问,但那深邃的目光中,依旧藏着对女儿经历的危险和那位“教授”监护能力的审视与隐忧。
当体力允许她坐在窗边的软榻上,沐浴着午后的阳光时,安比冈斯拿出了那本厚厚的日记本和相机。这是她最珍视的“战利品”。
她伏在茶几上,羽毛笔在粗糙的羊皮纸上沙沙作响。她写得极其认真,将脑海中记忆的每一个细节都详细记录下来:挪威壮丽到令人窒息的冰川全景;冰裂缝隙深处散发出的、如同梦境般的幽蓝光芒;冰岩上那株在风雪中摇曳、流淌着星辉的奇异小草;斯内普教授在风雪中急促而冰冷的命令声;冰晶镊夹取叶片时那奇特的、如同穿透冰凉薄膜的触感和细微的魔法涟漪;叶片脱离瞬间那转瞬即逝的幽蓝闪光;木屋里高烧时的昏沉与冰冷魔药带来的救赎;雪原跋涉时每一步的艰难与脚下偶尔传来的、微妙的坚实感;破釜酒吧后院那声不顾一切的呼喊和他决绝离去的黑袍背影
她写得专注而投入,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。阳光洒在她低垂的睫毛上,在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。琥珀色的眼眸时而因回忆壮丽景色而明亮,时而因想起危险瞬间而蒙上阴影,时而又因想起某个黑袍身影而微微失神,脸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。
她用魔法小心地处理相机里的照片:冰川的宏伟、冰缝的幽深、星光草叶片的微光,她小心翼翼地翻拍了几张特写,确保清晰当她翻到一张照片时,指尖微微一顿。那是一张在木屋窗口无意中拍下的照片,画面有些模糊,焦点在窗外纷飞的雪花上,但角落里,却有一个模糊的、穿着黑袍的侧影,正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银色小盒。她犹豫了一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