嘀咕——“其他课又不是您教的”——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反复回响。
放肆,不知天高地厚!
他应该立刻给她扣掉五十分,关禁闭到学期结束,让她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代价!
但
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,翻涌着前所未有的、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惊涛骇浪。
他想起上学期那个在悬崖峭壁上,为了缓解他印记烙印疼痛而冒死采摘月露草的少女。他抱起她时,那轻得几乎没有重量的身体,那温热的、带着生命力的触感那一刻,他冰冷坚硬的心壁,似乎被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撞了一下。
他想起圣诞舞会那晚。她带着一身酒气,莽撞地闯入他的私人空间,琥珀色的眼眸亮得惊人,直白而热烈地宣告:“教授我我喜欢您!”那份毫无保留、近乎飞蛾扑火般的倾慕,像一道刺目的光,瞬间撕裂了他精心构筑的黑暗壁垒。
他想起图书馆里,那个拉文克劳的男生与她讨论古代魔文时,她专注倾听、偶尔微笑的样子。当时,一股莫名的、冰冷的烦躁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内心,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出声打断,甚至扣分?他当时将其归结为对“愚蠢社交浪费时间”的厌恶,但现在
为什么?为什么这个女孩会如此不同?
她不像其他学生,或畏惧他,或憎恨他,或仅仅将他视为一个严厉的教授。她的目光总是固执地追随着他,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、近乎灼热的专注和倾慕。她将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倾注在魔药课上,甚至不惜透支自己,忽视其他一切。那份执着,那份毫无保留的、只针对他这一门课的投入
从小到大,从未有人如此。
悸动?
这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,让他深不见底的黑眸猛地一缩,蜡黄的脸上肌肉瞬间绷紧。
荒谬!可笑!他,西弗勒斯斯内普,霍格沃茨最令人畏惧的教授,一个行走在黑暗边缘、背负着沉重过去和使命的人,一个注定与温暖和光明无缘的人,怎么可能对一个冲动、莽撞、甚至有些愚蠢的斯莱特林四年级女生产生那种可笑的情绪?
这不可能!也绝不应该!
他猛地将这个念头碾碎,深不见底的黑眸重新覆盖上坚冰。他试图用冰冷的理性分析:是她的愚蠢行为带来的干扰?是她那份异常的专注和天赋带来的欣赏?还是仅仅是习惯了她的存在?
但那些画面——挪威的风雪、舞会的告白、图书馆里那刺眼的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