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门沉重的撞击声在死寂的地窖办公室内回荡,如同敲响的丧钟,余音久久不散。
斯内普僵立在原地,如同一尊被瞬间抽空了所有灵魂的石像。深不见底的黑眸死死地瞪着那扇紧闭的石门,瞳孔深处是一片彻底崩塌后的、空茫的死寂。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但肌肉却在不受控制地细微抽搐着,仿佛承受着某种无形的巨大压力。
“永不相干”
安比冈斯那撕裂般的决绝宣告,如同最恶毒的诅咒,在他脑海中反复炸响。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冰锥,狠狠凿穿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,带来一阵阵灭顶般的、几乎让他窒息的剧痛和前所未有的恐慌。
他从未想过失去她的可能会带来如此毁灭性的感受?!
那些被他刻意冰封、刻意忽略的画面,此刻如同失控的洪水猛兽,疯狂地冲垮了他筑起的层层壁垒,瞬间将他淹没。
她昏迷在他的怀里,小脸苍白如纸,呼吸微弱,守护神消散的银屑在她周身飘散
她从挪威雪地归来,浑身湿透,瑟瑟发抖,高烧不退,蜷缩在毯子里如同破碎的娃娃
她听他讲述那些不堪回首的血与罪时,琥珀色的眼眸中没有嫌恶,没有恐惧,只有纯粹的、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心疼
在那个冰冷的夜晚,她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黑袍,她扑进他怀里,声音带着不顾一切的勇气和依恋:“我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”
她踮起脚尖,青涩而颤抖地吻上他的唇,那柔软的触感和滚烫的气息
她依偎在他胸前,满足地呢喃:“您怀里好暖和好安心”
所有的一切,所有被他推开、被他否定、被他视为“妄想”的一切,此刻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刃,狠狠切割着他冰封的灵魂!
“厌恶她”?“不堪忍受”?不!他从未厌恶她。那冰冷的壁垒是他自以为是的“保护”,他害怕自己污秽的过往、黑暗的灵魂、注定的孤独会玷污她、毁灭她。他以为推开她、把她推给布雷斯扎比尼那个“更好”的人是为她好,是让她看清现实。
可现在他亲手将她推向了彻底的绝望和永不相干?!
一股巨大的、灭顶般的恐慌攫住了他,比面对伏地魔的钻心咒更甚。他做了什么?!他亲手摧毁了那唯一照亮他无边黑暗的光。那唯一能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暖的存在?!
“不”一声极其压抑、如同困兽般的低吼从他紧抿的薄唇中溢出。他猛地一拳砸在身后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