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,小心。”谢奚身子晃了晃,旁边的谢夷连忙扶住他。
他自己还是个孩子,险些扶不稳被连带着摔了,还是谢璁在旁边帮了一把,两人才堪堪站稳。
谢璁有些无奈地道:“事情已经这样了,你也别多想。咱们先回去,歇一歇再说,看你这模样都快要站不住了。”
谢奚问道:“母亲现在还在舅舅家?”
“是,你母亲还没回来,你祖母和父亲便让我和夷儿来接你了。”谢璁道。
“三弟呢?”
谢璁道:“奕儿你大哥替他拿了紫云书院的名帖,下午你大哥回来就送他去紫云山了,这会儿恐怕都在紫云书院了。”
谢奚闭了闭眼睛,无声地叹了口气才道:“我先去舅舅家看看吧。”
“你这”谢璁有些不放心,皱眉道。
谢奚道:“无妨,我在车上歇一会儿就是了。”
谢璁无奈,只得和谢夷一道扶着他上了马车。上马车的时候,谢奚脚下一软还险些跌倒。
他这模样倒并没有引起周围的人侧目,在皇宫之中天子跟前参加殿试,能顺利撑下来就已经让人钦佩了。
并不是只有那九天的会试折磨人,让许多身体不好的学子半路折戟沉沙。在殿试上因为紧张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失态,而功亏一篑的也并不罕见。
一行人匆匆赶到城东的樊家,才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哀嚎痛哭声。谢夷抖了抖,忍不住朝谢璁看了过去。谢璁安抚地拍了拍他还有些单薄的肩膀,对谢奚低声道:“这樊公子的伤,恐怕是不大好了。”
谢奚一言不发,跟着樊家的下人踏入后院,就看到一个穿着浅色衣衫的年轻妇人正坐在地上哭天抢地。
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,拽着樊氏一边痛哭一边摇晃着,口中尽是粗俗的谩骂。
樊氏红着眼睛神情麻木,就连头发都有些凌乱,显然是已经被撕扯了不少时候。
“你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,凭什么报到我的宇儿身上?!你说啊!”
“你为什么要摔了那药!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害人精,谢家那个小贱人真是瞎了眼,为什么不报到你儿子身上!”
“你还我儿的手!”
见樊氏被摇晃地快要栽倒了,谢奚连忙上前几步推开那妇人,将樊氏拉到自己身边来。
只是他忘了自己左手有伤,这一用力缠着白布的手腕瞬间染上了一点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