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邢青鸢起身去了里间,片刻后才拿着一份卷宗出来,放到谢梧旁边道:“别的倒是没什么问题,不过你既然找上钱洪山,想必知道他在光州还有个对头?”
谢梧点点头:“黄云帮帮主,黄秉安,传言他是朱无妄安插在光州的眼线?”黄云帮只是光州本地的一个帮派,势力覆盖范围也只在光州附近,别说整个大庆,就是在整个两淮地区也排不上号。
邢青鸢摇头道:“我这些日子查过了,他明面上是朱无妄的眼线,但私底下可不好说。”
“哦?”谢梧挑眉道:“朱无妄在两淮地盘上都管不住自己的人?”
邢青鸢笑道:“你当这是咱们蜀中那穷乡僻壤之地?这地方哪方势力不想插一手?六合会再厉害到底也只是半商半江湖,真有人要插手,他们又能如何?”
“那他到底是谁的人?”
邢青鸢道:“听说是北边的。”
谢梧垂眸思索着,连吃面的速度也慢了下来。邢青鸢也不着急,慢悠悠地侧首欣赏江上的景致。
等到谢梧吃完了晚膳,将碗碟都推到一边,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角才道:“是信王府和周家的人。”
邢青鸢有些诧异地看向她,谢梧道:“若是宫里那位,应当不至于这种手笔。除此之外我记得周家的原籍在颍州?距离这里不远吧?”
邢青鸢笑道:“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,但结果倒是八九不离十。最近周家不是倒大霉了吗?黄秉安想彻底投靠朱无妄,正在愁投名状呢,钱洪山也想要趁机干掉他。”
谢梧挑眉,若有所思。
“这样啊朱无妄目前还在京城,黄秉安想要倒向他恐怕不容易,更何况周家是倒霉了,但周兆戎和秦牧还没死呢,他未免有些太着急了。”
话说回来,这会儿秦牧应该已经被人从地窖里救出来了吧?
邢青鸢笑道:“小姐有什么”她话还没说完,画舫突然猛地一震,整个船都偏了个方向,外面传来船工的惊呼声。
谢梧看了一眼洒满了茶水的桌面,一把扶住因为剧烈震动险些撞出窗户的邢青鸢,沉声道:“有人撞船。”
外面已经传来一阵喧哗声,有醉酒男子的嬉笑声,也有女子轻柔婉转的调笑声,以及不少人看热闹起哄的声音。
邢青鸢摊手笑道:“你看,麻烦来了吧?”
两人走出船舱时,谢梧已经重新戴上了面具和帷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