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饿肚子造反,咱们这位圣明天子的脸往哪儿搁?”
夏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“幸好咱们蜀中远离中原,那些流民也跑不到蜀中来。”
不是他没有同情心,只是如今这个世道,流民固然可怜,但对于当地的秩序和百姓的生活,同样也是个巨大的冲击。
如果当地官员有作为,能够好生安置这些流民还好。若是不能,大规模的流民甚至会直接冲垮当地的秩序,席卷出更多的流民。
而以他这些年所见,靠谱的官员实在是凤毛麟角。
谢梧轻叹了口气,道:“若朝廷能够大力安抚青州还好,若是再这场大乱,恐怕才刚刚开始。”
这一次不比八年前她遇到的那次,那次是淮水泛滥,虽然一时间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,但两淮和附近的江南地区自来富庶,能够消化掉那些跑过去的流民。当地富户为了自己的安稳,也会尽力施粥赈济百姓。当时朝廷赈灾也还算及时,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动荡。
但去年黄河决堤,虽不至于改道那么可怕,却也是多少年一次的大决堤。青州虽然距离京城更近,周围却都算不得多么富庶。往北一带更是常年受北狄人侵扰,百姓本就过得艰难。一旦朝廷不作为,想要赈灾自然是更难。
夏蘼道:“这天下是姓秦的,他们自己都不在乎,谁还替他们在乎?只是”只是可怜了那些百姓。
谢梧站起身来,走到船舷旁边,扶手而立。
江风吹拂过她的面容,带来飒飒凉爽,也刮起了她的发丝。
“将我们在青州明面上的人,都撤出来吧,先撤往楚州和徐州。”谢梧道:“青州的局势恐怕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。”去年他们也曾经放粮救助过青州百姓,但那种情况朝廷不作为,他们那点力量只能说是杯水车,甚至还要被层层克扣。
夏蘼低声应是。
几日后,船在叙州广南码头靠岸,这里是蜀中最大的码头之一,也是大多数从外地走水路入蜀的之人的终点。
码头上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,商旅和码头的工人来来往往的忙碌着,与谢梧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。
这两年蜀地还算风调雨顺,百姓的生活未必比得上江南,却也不差什么。
谢梧戴上帷帽,先一步下了船。码头上人来人往,偶尔有人多看他们两眼,却也并不怎么在意。
一行人才刚走出码头,就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。那马车外表并不起眼,谢梧只看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