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国子监新生入院,都是京中的大事,有人想去寻门生,有人想去相看未来夫婿,也有人喜欢看热闹。
萧清歌就是后者,不过这个热闹看的,叫她看上了郑翊。
“公主早已经看上他了。”傅羡好想起年初时听萧清歌念叨的话语,要不是皇后着人相拦,断绝她与国子监中的往来,或许后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,“怪不得,当初是她着意跟皇后娘娘提起,说郑翊是她强掠来的。”
这件事追根究底终是陈家门生的错,萧清歌想要隐瞒下这个消息易如反掌。
思及此,傅羡好呼吸沉了几分,道:“郑翊不该死在公主府。”
“她清楚。”萧瑾承呷了口茶水,面对她目光中忽而涌起的狐疑和求知欲,道:“萧清歌应该比你要早清楚这件事。”
傅羡好沉默。
倏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。
如果萧清歌不知情,消息起来时她必然会出手,也不会到了今日这个地步,由着消息满天飞,甚至传到了昭和宫。
只是傅羡好不太明白。
不过是个男子,普天之下俊俏书生比比皆是,以萧清歌的行事作风,她不可能只是为了郑翊。
萧清歌想要的,只怕远远不是如此。
良久,傅羡好道:“我已经和皇后娘娘提议,这件事咬死是郑翊脚底打滑失足落水导致的身亡。”
以傅羡好对皇后的了解,自己的话语想来正中了她的想法,就算当下自己没有提,日后她也会日此行事,倒不如由自己来提出。
如此提议,也会叫她愈发相信自己。
“人心叵测。”傅羡好轻笑了下,端起茶盏自顾自地碰了下萧瑾承的酒盏,道:“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和自己想法相似,且所想上不得台面的人,又怎会错过。”
她皱起的眉眼畅开,眸底亮晶晶的,像极了夏夜里的耀眼星辰,萧瑾承笑了笑,仰头一口饮尽酒盏中的温酒。
傅羡好瞥了眼被随手放在一旁的折子,“殿下准备如何做。”
“自是闹得越大越好。”萧瑾承道。
寒门庶民与世家间终有一日激发,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。
傅羡好了然。
借力打力,也不失为办法。
“宫中流言传得快,又是如此秘事,愈是强压愈是要破土而出。”
陶贵妃想要以此打压长信宫,自然不会轻飘飘地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