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着一声疑问,黎麦手里的酒杯猝不及防地被人拿走。
“今晚在山庄应酬,听说这边是双年展的答谢晚宴,过来看看老朋友。”
季默驰几乎是贴着黎麦站的,滋醇的嗓音像大提琴的低鸣。
“老朋友?”
季默驰请瞟一眼黎麦,答案不言自明。
对方心下一惊,看了看被季默驰拿走的酒杯,讪笑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二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,就别为难一个小女孩了。”季默驰冷声冷脸,语气虽然客气,但表情却非善类。
“呵呵,季总言重了。”其中一个讪讪道。
“不过刚刚黎麦说得对,既然要承蒙关照,我可以代她喝。”季默驰浅笑着举杯。
然而黎麦在季默驰放到嘴边前抢过了酒杯。
因为过于着急用力太猛,酒洒了一大半。
季默驰满眼疑问地盯着黎麦,“怎么不让喝?”
黎麦舌头打结,努力咬字清晰,“你胃病刚好,医生说,不能喝酒。”
话一出口,其他人面面相觑,都在心里嘀咕,黎麦怎么对季默驰如此了解?
季默驰眼尾流露不易察觉的笑。
“少喝一点无妨。”他坚持。
可黎麦不松口也不松手,斩钉截铁,“不行!”
“季总身体要紧,不喝就不喝吧,心意领了,心意领了。”
没人想得罪人,更何况是季默驰。
黎麦松了口气,头晕得更厉害。
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只手,刚刚好给她借力站稳。
待那两位前辈离开后,闻韬沉声道了句:“季默驰。”
季默驰回视他的目光锐利冷清,“闻教授。别来无恙。”
闻韬看了看他身边的黎麦,微微蹙眉,“你们认识?”问完后他恍然想起舞会上蒙面的男人,“你是,黎麦的叔叔?”
不提还好,一提就让季默驰瞬间冷脸。
“不是。”他矢口否认。
闻韬不追究,心里默认就是,又看了眼文雅,终于弄清楚为什么文雅会一直针对黎麦了。
“失陪。”季默驰感觉到摇摇欲坠的黎麦,无心逗留,转身扶着人向厅外走去。
黎麦这会儿腿软手软,但大脑还算清醒,至少知道在她身边的男人是谁。
“季默驰,你干嘛阴魂不散地跟着我?”脑子清醒是一回事,能准确组织语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季默驰蹙眉,不悦地盯着她眼睛,一副威胁的模样。
黎麦极其不屑地哼一声,“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没自信的胆小鬼了,你吓不到我的。你走,赶紧走,我不需要你的可怜。”
“第一,我是路过看到你被人灌酒,好心帮你脱困,你应该感谢我。第二,可怜你?你以为你是谁?”季默驰气头上说话从不考虑后果。
好在黎麦借酒行凶,不服气地伸手在空气里绕了绕,有些无赖地问:“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