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唤声忽远忽近,冀郢只觉得头疼欲裂,他这是睡迟了?
而且,好像还做了一个可怕的梦,梦到他收到了宜春侯的信,离开驿站,然后遇到袭杀,亲随也死了,他也
冀郢猛地睁开眼。
眼前昏晃,四周围着七八人,面容模糊,同时爆发出欢呼声。
“醒了!”
“没死!”
“太好了!”
“要是死了,可怎么跟公子交待!”
耳边嘈杂声声,冀郢只觉的头晕目眩,现在是在做梦,还是先前是做梦?
下一刻响起一声“洪爷来了”,四周的嘈杂声,晃动的人头瞬间退去。
冀郢的意识也更加凝聚,耳边响起清晰的脚步,视线里也出现一张清晰的面容。
这是一个四十多岁面容白净和善的男人。
“冀大人。”他笑呵呵说,“您醒了?”
冀郢看着他,视线转动,看向四周,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。
“冀大人,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吧?”那人又问。
冀郢的视线回转看向他,缓缓点头,随着点头他的脸又扭曲,发出嘶一声,抬手伸向头。
那男人已经先一步扶住他:“冀大人小心,你被盾甲砸到头。”
他只是被砸到头,但其他人几乎都死了。
冀郢拄着拐杖缓缓走出山洞,雪已经停了,此时将近黄昏,被大雪覆盖的山林宛如一幅水墨画。
冀郢无心欣赏山景,视线看向地上,地上摆着一排排的尸首,凌乱的衣袍血肉模糊狰狞,显示那一晚的厮杀多么可怕。
冀郢看到护卫自己的官兵以及亲随,他走过去,撑着拐杖半跪下来,神情悲愤。
“冀大人节哀。”那男人说,“你辨认一下这些袭击者可认识?”
冀郢收起悲伤,走到另一边摆放的黑衣人尸首。
这些人脸上蒙着的黑布已经被扯下来,但
冀郢视线扫过,缓缓摇头:“既然是来袭杀我的,必然不会被我辨认出来。”
那男人点点头:“我们也查过了,这些人没有任何显露身份的痕迹。”
冀郢微微垂目,然后看向他:“敢问,我还有幸存的兵卫吗?”
袭击的黑衣人他不了解看不出什么,但适才一眼扫过能知道自己的兵卫人数不对。
男人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