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郢后,她就坐下来开始写字了。
“适才在登云楼柴婉儿考问我的两道题。”莫筝说,笔杆子戳了戳头,“虽然我不当众给她答,但闲着也是闲着,写一写。”
说着一笑。
“写好了给我老师看。”
洪林满面欣慰点头:“好好。”又端详一旁的砚墨,高声对外吩咐,“再拿些好墨来,给小姐挑选。”
外边的店伙计们一迭声的应是,杂货行热热闹闹。
冀郢昏死过去,暗室内安静下来。
杨落看着地面上的血蔓延到脚下,她抬眼看向冀郢。
此时此刻的冀郢没有先前的体面,发髻散乱,脸色苍白,两边的袖子被扯下,赤裸的胳膊上一道道口子,血还在不断的渗出来
上一次看到这么多血,还是自己喉咙被刺穿。
前世今生,她没有去看过白马镇惨烈的现场,母亲的尸首。
她虽然死的惨,但从未见过血腥的场面。
适才她亲眼看着刀一点一点割烂冀郢的手臂,一开始想吐,听着冀郢的惨叫,她耳膜似乎要撕裂了。
但她没有吐也没有晕过去,视线也没有移开
那一世别人看着她死去,肯定什么感觉也没有。
这一次,轮到她看着别人去死,她不能自己先吓晕自己。
那也太可笑了。
她杨落已经可笑一世了,不能再可笑第二世。
“黑叔。”她说,“泼醒他。”
刀疤脸黑叔嗯了声,又说:“不用泼。”说罢蹲下来,手中细长薄刃在冀郢的头顶上轻轻按下去
冀郢身子剧烈抽搐,下一刻发出一声哀嚎,睁开眼。
他剧烈地喘息着,沿着自己的血迹看向坐在旁边的少女。
他发出一声咳嗽喷出一口血。
“我是朝廷命官,奉旨巡察,无人指使”他喃喃说。
黑叔摇摇头:“这家伙嘴还真硬。”
杨落站起来,踩着血走过来。
“冀大人,其实我知道是谁给你写信让你回京的。”
“我也知道,你能成为朝廷命官,是受了谁的恩典。”
冀郢发出一声无力的笑:“知道你还问我做什么”
这话也唬不住他,只要他不说,她们的知道就只是栽赃而已,要不然,她为什么要对他用刑逼供?
这种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