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而王扬现在之所以敢如此轻松作戏,正因为此时风气较唐宋以下开放随意,所以才会出现像“万岁”一词不专用于天子、君臣以枣栗相掷等事。自宋以后专制渐固、皇权渐独,似白居易写长恨歌竟直言明皇佚事,虽以汉皇为辞,但其余关节俱不托避,辞意显豁至极,这若生在清朝,绝不敢如此弄笔。
苏易简文房四谱言“晋书为诏以青纸紫泥。贞观中,始用黄纸写敕制。”这话前半句是对的,后半句则不准确。南朝时已有诏书用黄纸之例,比如宋书王韶之传:“凡诸诏黄,皆其辞也。”更早的例子则如魏明帝“以黄纸授放作诏”(三国志孙资传)从用纸、传诏、拜诏、到读诏等一系列相关仪式的逐渐严细固定,都代表着皇权的建构深化。此即兰德尔柯林斯所谓“对发布命令过程本身的尊敬”。(互动仪式链第三章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