份连我都无法完全掌控的终极混乱?!他会死的!他绝对会死的!”
它无法理解。在它的认知中,任何秩序的载体,在接触到真正的“无序”时,都只会被同化、撕裂,最终走向毫无意义的消亡。
可道生的身上,却出现了一种它从未见过的、让它感到不安的迹象。
而另外几位古老存在,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许久之后,“万象之源”才发出一声复杂的叹息。
“破而后立置之死地而后生”
“他没有去修复那个‘完美’的瓷器,而是选择将自己也摔得粉碎,然后用所有的碎片,去拼接一个全新的东西。”
“寂灭之眼”那万古不变的漠然,终于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“他走上了一条连薪火都未曾走完的路。”
“一条以‘变数’为道的路。”
“从这一刻起,他不再是薪火的‘道果’,也不再是‘无序’的宿敌。”
“他自己,成为了这个纪元最大的那个‘变数’。”
那自心底升起的寒意,并非源于力量的压迫,也不是来自死亡的威胁。它是一种更加本质的冰冷,仿佛一刹那间,他从一个活生生的、有血有肉、有爱有恨的“生灵”,被重新定义成了一件冰冷的、没有自我、只为特定功能而存在的“器物”。
这股寒意,比“无序之喉”那足以崩解万物的混乱法则,更加伤人。混乱尚有其形,尚可被理解、被容纳。而这种被彻底“物化”的漠然,却是对“存在”本身最深沉的否定。
他八千年为秩序而生,又在生死之间拥抱了混乱,最终铸就了这副前所未有的道体,开创了一条无人走过的路。他以为自己跳出了棋盘,成为了执棋者,却未曾想,他只是从一个小的棋盘,被摆上了一个更加宏大、也更加残酷的棋盘。而那个将他摆上棋盘的,正是他一度以为的“引路人”与“拯救者”——薪火。
“哈哈”
道生忽然低声笑了起来,笑声中带着一丝自嘲,一丝悲凉,但更多的,却是一种挣脱了所有枷锁后的疯狂与释然。
他的笑声不大,却让这片刚刚被他“重新定义”的扭曲天地,都随之轻轻震颤。那些闪烁着诡异金属光泽的黑色山脉,仿佛在与他共鸣,山体深处传来阵阵低沉的轰鸣,如同远古巨兽在沉睡中翻身。那倒映着异界之景的东海之水,水面泛起层层涟漪,每一圈涟漪,都仿佛是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