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金灰二色交织的神环,以他为中心,猛然扩散开来,如同一道反向的潮汐,狠狠地,撞向了那从裂隙中弥漫而出的、无形的“归墟”之力!
轰!
两种截然相反,却又同源而生的概念,在这方死寂的界海堤坝前,发生了最本源的对撞!
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,没有法则崩碎的光华。
那是一场无声的湮灭。
道生那以“守护”为核心的金灰神环,如同一轮初生的宇宙,带着“存在”的绝对权重,悍然撞向了那片代表着“终极虚无”的归墟裂隙。
然而,下一刹那,令在场所有镇守者都为之色变的一幕发生了。
那无坚不摧,足以重塑天地的神环,在触碰到裂隙边缘那无形的“场”时,竟如骄阳下的初雪,无声无息地消融了。
金色的秩序之光,在试图定义那片“无”的边界时,其“定义”这个概念本身,被抹去了。
灰色的混乱之曦,在试图用“可能性”去填充那片“无”的空洞时,其“可能”这个概念本身,被否定了。
仿佛一个精通世间所有色彩的画师,试图在一张“不存在”的画布上作画。他的一切技艺,一切颜料,都失去了意义,因为连“落笔”这个动作,都无法成立。
归墟之力,不与你对抗,它只是让你变得毫无意义。
那股要将一切存在都拉入永恒沉寂的恐怖吸力,非但没有减弱,反而因为道生的挑衅,变得更加饥渴,更加狂暴!
“疯子!”
雷主低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惊怒。他们镇守此处无尽岁月,对抗归墟,靠的是水磨工夫,是以自身之道,构筑层层“逻辑壁垒”,延缓归墟的侵蚀。他们就像在堤坝上不断加固砖石的工匠,小心翼翼,如履薄冰。
何曾见过如道生这般,竟敢主动朝着那片“无”发起冲锋的狂人?这无异于一个凡人,试图用自己的胸膛,去堵住吞噬天地的黑洞!
“他的道在被归墟解析、抹消!”那气息如渊海般的女性镇守者,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凝重,“薪火送来的,究竟是个什么怪物?”
道生身形剧震,嘴角溢出了一丝金灰二色的神血。
那不是物理层面的伤害,而是“存在”本身被动摇的创伤。他的神魂,他的道体,他所认知的一切,都在那一瞬间,被归墟那绝对的“无”所撼动。
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恐惧,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