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息,竟泛起了一丝丝微弱的“暖意”。
它们在欢迎他。
欢迎这位,与它们一样,将自身的一切,都献给了这座堤坝的“同道者”。
道墟的“墟之道体”,对这一切,都做出了回应。
他体内的混沌本源之力,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,如春风化雨,无声地安抚着这些不灭的执念。
那道哀鸣的剑痕,渐渐平息。
那座低吼的神阵,缓缓沉寂。
他没有做什么,但他的“存在”本身,就是一种“慰藉”。
因为他,理解它们的“道”,也理解它们的“殇”。
他就这样,一步一步,走过了数千段壁垒。
沿途,所有的“异常”,所有的“污染残留”,都在他经过之后,被自然而然地“修正”,恢复了堤坝最原始的“秩序”。
他就像一个移动的“净化源”,一个行走的“道之基准”。
终于,他停下了脚步。
在他的前方,出现了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。
那是在第二万段壁垒之上。
那里,没有狰狞的污染增生体,也没有恐怖的归墟裂口。
而是一口井。
一口巨大无朋,深不见底的“黑井”。
井口直径,横跨了整整三段壁垒,其内,是一片比归墟还要深沉的黑暗,连光阴都仿佛被其吞噬。
井口周围,弥漫着一种灰蒙蒙的“尘埃”。
那不是物质的尘埃,而是“时间的灰烬”。
道墟能“看”到,每一粒尘埃,都是一个宇宙,一个文明,从诞生到鼎盛,再到最终热寂、崩塌、化作虚无的完整缩影。
无数个宇宙的“终末”,被压缩成了这片灰蒙蒙的“时之尘”,在这里飘荡。
任何有“寿命”概念的存在,一旦沾染上这种尘埃,哪怕是无上巨头,也会在瞬间,被强行施加无数个纪元的“衰老”,耗尽所有寿元,化作一具枯骨,然后连枯骨本身,都会风化成尘。
这里,是“纪元悲泣之井”。
是界海之中,无数个自然走向终结,或者被毁灭的宇宙,它们最后的“残响”与“怨念”,如同百川归海一般,被吸引而来,堆积、沉淀,所形成的禁忌之地。
它不是归墟的直接造物,却比很多归墟溃口,更加危险。
因为它攻击的,不是“道”,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