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第三点,就是每次天亮时瞬间的清理和变化。不管晚上多血腥,灯一亮,一切恢复如常,还是在许许多多的眼皮子底下。最开始我认为这是时空的变化,毕竟第一个冬天什么都没发生,干干净净合乎逻辑。但当我知道汤普森在第一个冬天是列车员,而不是白天出现时的列车长时,我就知道,实际上,时空并没有真的发生交叉和改变。”
“而除了时间线交叉的不同时空变幻可以解释这一点,我能想到的,最合理的,就是这趟列车本身有问题。”
“想到这一点的时候,我对于我本局的法则有了一定的猜测。”
黎渐川并不担心宁准说破他的法则干掉他,而伍德也无法在他人的真空时间内说破其他玩家的法则,所以他直接道:“不能直视镜面——能称得上镜面的,在列车上,大概只有黑夜中的车窗和盥洗室的镜子。”
“刚拿到这个法则时,我的推测方向有两个。一是我在镜面中看到了什么,与谜底有关。二是我可能在车窗外看到了什么,也与谜底有关。”
“前者在昨晚的夜宵时间得到了验证,而后者——”
目光落在那支单筒望远镜上,黎渐川眉梢微挑:“洛文先生已经帮我使用过了。”
“望远镜从车窗望出去,那些好似真实的遥远的旷野和山川景致,其实全部都是虚幻模糊的。事实上,洛文把玩这支望远镜已经不止一次,但最初我们对此没有任何猜测,单纯以为是望远镜的问题,毕竟我曾经为了研究它而拆卸过,我对望远镜的组装和精致搭不上边儿。”
“可当怀疑的种子滋生之后,有关这趟列车的猜测就一样一样浮现出来,原本看似正常不在意的一切细节被怀疑串联,形成了呼应。”
“单凭一点只是猜想,而每一点的共同之处,才是值得深思的推断。”
“呼应的最后,就得了这个大胆的结论——这趟列车并不是真正行驶在现实的轨道上,而是身处一个诡异的虚拟之处。”
“所以第二个冬天的行程其实全部都是虚假的。这两节车厢内的所有乘客,都是你和寂静号以特殊的方式诱捕上来的。”
“比如劳伦的那封邀请他归家的信和车票,比如佩妮夫人收到的婚礼请柬,还有洛文那封没有寄出的信。为什么明明给自己的家人写了信,却没有寄出?自然是因为通过某种渠道收到了消息,即将踏上归家的旅途。人马上就要到家了,也就没了寄信的必要。”
“第二个冬天或许从寂静号离开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