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精神头儿不错,眼神清明,步伐也利索,又不太像七十高龄的人。
走到近前,黎渐川注意到了他脖子上戴的那根十字架项链,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,这项链上的十字架竟和王曼晴床头的一模一样。
“这位小友是你朋友?”
李二太爷扫了眼朝他行礼的丫鬟小厮,又着重盯了盯黎渐川的脸色和暴露在外的手掌与脖颈,这才将目光落在半靠着黎渐川的宁准身上,语气略微缓和地发问道。
黎渐川按照预先想好的说辞介绍了宁准,宁准也露出一个虚弱有礼的笑:“晚辈见过李老先生。”
李二太爷蹙了蹙眉:“既然身体不适,便不要强撑,让新棠陪你去回春堂看看,钓鱼不钓鱼的不急在一时。”
宁准笑着摇了摇头:“谢老先生关心,不妨事,只是马车坐得太闷,有些难受,现下吹了吹海风,已舒畅不少。”
黎渐川暗自挑眉,他本以为宁准是打算借势破局,拒绝钓鱼,同他前去回春堂,这虽时机不好,有点刻意,但也不失为一个脱离未知危险的办法。不过看样子宁准并不打算这么做。
此外,李二太爷的行为举止都没有表露出明显的针对,似乎并没有什么陷阱特意等待。
“那就好。”
李二太爷点点头,扣上圆礼帽,边引着众人往外走,边道:“今天天儿不错,正适合出海钓鱼去。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惯来是坐不住的,昨日让你多陪我钓一会儿,你小子就像有人逼你上断头台似的,死活不乐意,还神神叨叨的,一会儿说是自己会被鬼上身,一会儿说是要到蓬莱观去。”
穿过花园,李二太爷侧头,眼神凌厉地瞪了黎渐川一眼:“不要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,你能不知道我们李家和蓬莱观是什么关系?”
“还独自上蓬莱观,我看你是去找死!”
“整日说话都是成心气我。”
黎渐川眼皮跳了跳,扫了宁准一眼,颇有几分混不吝地朝李二太爷笑道:“您大人有大量,怎同我一般见识。”
宁准适时插言道:“李老先生,您说的昭华兄鬼上身是什么道理?我昨日未到朋来镇,但今日瞧着昭华兄,和从前一般无二,还更像个正经人了些,怎么就有鬼上身一说?”
李二太爷似乎没打算要隐瞒什么,直接道:“这你得问这臭小子,脑子里一天天究竟寻思什么。”
“昨日鱼钓得不痛快,恍恍惚惚的,临走却又跟我说今天还要再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