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另有一股刚劲的力道,稳稳地将人抱进了怀里。
二丫、二丫没有偷吃鸡腿,没有视角的主人声若蚊鸣。
别说了,睡一觉。醒来一切便都好了。
那只手丢下画笔,盖了过来,晃动的视野再次昏暗下去。
到此时,黎渐川早已意识到,自己因为那面铜镜或是那方手帕,又或是这两者共同的作用,进入到了某个人过去的记忆碎片中。
此人不出意外,应当就是四姨太的贴身丫鬟,珊瑚。
果然,眼前再次恢复明亮后,黎渐川便听到了之前那道温柔的女声,含着笑说二丫不算个正经名字,日后你就叫珊瑚吧,我喜欢珊瑚。
蜷缩在床上的珊瑚迷迷糊糊朝声音的来处望去。
窗外射来的亮光在她瞳孔里裁出了一道朦胧的剪影,清隽美好如玉兰,纤细坚韧似蒲苇。
我换上了暖和的新衣裳、新鞋子,身上洗得干干净净,头发里再没有跳蚤虱子。
珊瑚的声音如心音响着:我从二姨太处一个洒扫仆役都不如的添柴丫头,变成了四姨
太房里的贴身小丫鬟,连四姨太都亲昵地说不必拘谨,可以叫她一声姐姐。
我这样泥地里生出来的脏污人,怎么敢这样去叫?但我又喜欢得紧,只能偷偷在心里叫上一叫。
因素心姐姐最是受宠,所以我们这一房院里的人,也都是比别个高上一等的,寻常人不敢惹。往日里对我非打即骂的人,再见时没笑都要挤出三分喜来,生怕触怒我。
吃食银钱更是不缺,短短一段时日,我便又抽条长了一截,身子也圆润了,画心姐姐笑着说,我再不像从前那个豆芽菜了,太苦相。
如今这一切,都跟做梦似的。
爹娘为了换哥哥娶媳妇的聘礼钱,将我卖给人牙子时,大约想不到,有朝一日我还能过上这样像人的日子。我不懂别的,只知道这都是素心姐姐的恩。我记着,永远不会忘。
我希望能为素心姐姐做些什么,报答她,可我只是个蠢笨没有能耐的小丫鬟,又能为素心姐姐做些什么呢?
这难题始终困扰着我,不得解,直到有一天,我注意到一直跟在老爷身边的那位罗处长。他好像有些不对劲,他在害怕素心姐姐但素心姐姐是这样仙女般温柔善良的人,有什么值得害怕的?
我担心他会对素心姐姐不利,我要盯着他。
可是我还没来得及从这人身上盯出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