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细碎的粮囤火光——墨辰带着神机营旧部,身着从败兵处扒来的晋王亲卫玄甲,腰佩刻着“晋”字的伪造虎符腰牌,混在子夜运粮队里摸进囤粮区。
他记得楚吞岳教的“借尸还魂”精髓在“借其形,乱其心”,于是当茅草屋顶的火舌窜起时,早已藏好的细作正将浸了蜜水的“亲将通敌密信”塞进晋王近侍的铺盖——蜜水味引着老鼠撕咬信纸边缘,恰好露出信上“愿献粮草于北境”的半句残言。
雪夜里,晋王攥着那半张信纸听着帐外喧哗,松明火把的光在雪地上拖出长短不一的影子,士兵们喊的“降者得青稞饼、缺粮者往北境”混着风雪撞进耳膜,像重锤敲在他发空的胸腔上。
他忽然想起千机翁败走时藏在断箭羽里的羊皮信,匕首刻的“连环计最毒是人心”在脑海里泛开冷意——那时对方咳着血把信塞进他手里,指腹还沾着未干的符文墨汁,如今想来,那墨汁早该是“人心难测”的颜色。
缺粮的边军啃着北境军烙的、边缘还带着焦痕的麦穗纹麦饼,饼香混着囤粮区腾起的黑烟飘来。
晋王看见他们刀把上的红缨原本绷得像拉直的血丝,此刻却随着咬麦饼的动作轻轻晃荡,穗子尖一点点垂向辕门外翻飞的“九九连环旗”——那旗子上的银线绣着冰龙,在火光照耀下像活过来般游弋,竟比他帐中高悬的“晋”字金旗更亮堂。
有人蹲在雪地里把麦饼掰成小块,分给身边拄着断枪的伤兵,饼底压着的“北境无饿兵”小字在雪光下明明灭灭,像极了千机翁临终前说的“楚吞岳的计,从来不是算阵,是算人肚子里的饥、心窝里的怕”。
晋王忽然想起自己囤了三年的粮草都锁在鎏金粮库里,钥匙挂在腰间叮当作响,却不如楚吞岳散出去的一块麦饼,能让士兵们眼里重新燃起光。
帐外的喧哗声越来越近,红缨落地的“簌簌”声和着麦饼咀嚼的“咔嚓”声,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。
晋王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纸,边角被老鼠啃出的毛边,竟像极了士兵们衣袍上的破洞——原来千机翁算尽了符文阵法,却没算到乱世里的人心,从来不是靠威权捆住的,是靠一口热食、一句“跟我走,饿不着”焐热的。
雪粒子打在帐帘上沙沙作响,他忽然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,比任何战鼓都慌,却比不过远处士兵们捧着麦饼的笑声,带着北境灶火的暖,把他的四十万大军,一点点焐成了空心的壳。
“今天我将九环连环发挥到极致,使它环环相扣——”楚吞岳踩
点击读下一页,继续阅读 王芯芯 作品《偷听心声后,女帝爱我如命》第184章 逆道者·以炊火证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