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丹气。"
窗外,暮色正浓,老槐树的影子探进窗棂,在宣纸上投下斑驳刀痕。刘明杰望着师兄眼底跳动的火光,忽然想起坊间传闻:云逸在擂台上破招时,曾有老者叹他"刀光里藏着药田"。此刻见他笔下的百草堂与演武场合二为一,方知这江湖新章,原是要用刀光作笔,以药香为墨,在武林版图上,写下属于他们的传奇。
暮色如泼墨,在藏丰山庄的飞檐上洇开暗红的涟漪。云逸斜倚雕花石栏,狼首刀柄在掌心转出细碎的银光,寒铁狼眼与他瞳孔里的锐光交相辉映,恍若双生的猛兽在暮色中苏醒。老槐树的枯枝突然折断,惊起的落叶如金箔般飘向赵鹏云的长枪,枪缨震颤着抖落陈年尘埃,露出铁枪上"铁血卫疆"的刻痕——那是当年赵家军抗魔时的热血印记,如今却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。
"砰——"书房门被撞开的声响惊飞檐下宿鸟。报信弟子满脸通红,话音未落,云逸已如离弦之箭起身,茶盏翻倒的清脆声响里,他望着满地狼藉低咒:"该死!与赵阳的三日之约竟忘得干干净净!"指尖快速拂过衣襟,暗扣瞬间归位,少年在转身时已恢复从容气度,狼首刀随步伐轻晃,铜环声恰似催征的战鼓。
前庭石灯下,赵阳的洗旧劲装染着西北黄沙的底色,身旁的赵鹏云如铁塔矗立,玄色外袍上的狼首暗纹与云逸的刀鞘遥相呼应。"云公子!"少年抱拳时,袖口露出的旧伤疤痕如蜈蚣游走,那是练枪时磨破的血痂。赵鹏云的动作慢了半拍,却带着老将的沉雄,掌心老茧擦过枪杆的声响,像极了风沙掠过城墙。
云逸虚托双手示意免礼,目光如刀扫过赵鹏云腰间长枪。枪杆上七道剑痕深可见骨,应是当年魔教长老的"阴风剑"所留,此刻却被铁锈填满,宛如英雄迟暮的泪痕。"二位可是为流云枪法后四层而来?"他侧身让出路,石桌上的茶盏已被夜露打湿,"三十年前,令祖与我师祖在苍龙山巅论枪三日,曾言''枪刀本一体,江湖共传承''..."声音忽然压得极低,暮色中似有龙吟隐隐,"只是这传承二字,从来不该困在姓氏里。"
赵阳的瞳孔骤然收缩,如长枪刺中靶心的刹那。他想起父亲每日黎明在废墟上舞枪的身影——青石缝里钻出的野草缠绕枪杆,晨光中飞扬的不是枪缨,而是花白的鬓角。"我赵家枪法只剩前三层残卷..."少年的声音里有铁锈味的苦涩,"那日你在擂台上点破''流星赶月''的破绽,我才知道,真正的枪法不是杀人技巧,而是..."
"而是与刀光共舞的呼吸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