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不过..."云逸旋身如惊鸿掠水,狼首刀的铜环叮当脆响似玉珠落盘,"那日赵少侠在擂台上抖出的半招''流光追影'',恰似一把锈刀劈开了我记忆的铁匣——倒让我想起少年时在藏书阁摩挲过的残卷。"他屈指一弹,玉简如流萤穿林,赵阳慌忙伸手接过,触到玉简表面沁凉似霜,"第七层''裂空枪影''与第八层''碎月追星''的口诀,今夜便剖肝沥胆,传与二位。"
"这..."赵鹏云的声线骤然裂如老木,二十年铁石心肠的硬汉眼眶泛红似涂丹砂。他欲斥儿子莽撞,却见少年捧着玉简的指尖青白如霜,分明是狂喜到极致的战栗。云逸却已负手踏月而行,靴底碾碎枯叶的簌簌声混着他朗笑如钟磬,"明日卯时,战堂见。"
三日后的望月阁华灯璀璨如坠星河,数十盏宫灯将鎏金烛台上的龙纹投成游动的火蛇。独孤雪素手轻扬,白玉酒壶倾斜时发出环佩相击的清越之音,为赵鹏云斟酒如注琼浆。"听闻赵前辈曾在雁门关布下七星阵,以千人之勇拒三万魔教铁蹄?"她声线似冰棱破溪,惊得赵阳手中竹筷悬在半空,如被点穴的飞雀。
赵鹏云端起八角金杯,琥珀色的酒液里沉浮着他鬓角的霜雪:"雕虫小技耳。"他仰头饮尽烈酒,喉结滚动如岩间坠石,娓娓道来当年战事,"朔月如钩之夜,我命人在峡谷两侧堆桐油如丘,待敌军踏入''地火阵''..."随着他的讲述,独孤雪眼中精芒暴起如寒星出鞘,指尖在桌面划出的阵法痕迹竟隐隐有剑气嗡鸣。
云逸斜倚雕花栏杆,看满桌珍馐在烛光中冷成霜色,忽闻赵阳朗声道:"若将流云枪法熔入骑兵阵,可使枪阵灵转如春水!"他终于掷杯而起,青铜酒杯与桌面相击如龙吟,"诸位可闻?"他振袖推开窗棂,夜风中传来战堂方向的金铁交鸣,"半月前,魔教在南疆边境筑起十二座分舵,如毒蛛结网。"
烛火骤然大作如沸,将众人面色灼成生铁之色。云逸凝视赵鹏云腰间新换的红缨长枪,那抹猩红在夜色中翻涌如未凝之血:"天刀门的战旗,也该染些新的血色了。"他话音裹着雄浑真气,震得梁间青铜风铃龙吟不绝,声浪如刃,劈开了藏丰山庄虚掩的平静假面。
当最后一盏宫灯如流萤坠夜,藏丰山庄的九曲回廊溺入墨色静谧。独孤雪指尖抚过雪影剑鞘上的冰纹暗刻,望着云逸凝向战堂的背影——月光为他削薄的肩线镀上冷银,恍若一柄新铸的刀,锋锐未露却已寒气侵人。她莲步轻移,广袖拂过满地碎银般的月光,忽然凑近他耳畔,声线如浸了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