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耷拉着,恰似他此刻已然萎靡到极致的斗志,再也寻不回往昔的昂扬与激情。这一声认输,宛如一块巨石,投入了深邃无垠的深潭,在这寂静得近乎死寂的赛场中,激起一圈圈缓缓扩散开来的涟漪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宇文拓紧绷的神经,在听到薛飞认输的那一瞬间,如同一根被拉到极限,再也无法承受分毫拉力的琴弦,“啪”地一声,瞬间松懈下来。手中的玄铁刀“当啷”一声,重重地磕在石板上,发出清脆而又寂寥的声响,仿佛是这场战斗的最后一声哀鸣。他整个人也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,踉跄着向前扑去,慌乱之中,只得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刀身,才勉强稳住身形。额角密密麻麻的冷汗,如断了线的珠子般,不断滚落,滴落在发烫的刀刃上,发出细微的“滋滋”声,瞬间腾起一小团白雾。那白雾迅速弥漫开来,模糊了他眼前的整个世界,让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虚幻的迷雾之中。
此时,看台上原本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议论声,仿佛突然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,变得遥远而又模糊,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缥缈幻音。唯有擂台下小贩叫卖酸梅汤的吆喝声,混着远处更夫那有节奏的梆子声响,在这渐渐深沉的暮色中,显得格外清晰,仿佛成为了这个世界此刻唯一真实可感的声音,在这喧嚣过后的寂静里,诉说着战斗落幕的余韵。
在看台那片隐匿的阴影之中,云逸静静地伫立着,宛如一尊沉静的雕像。他袖口处绣着的银线云纹,在黯淡的光线里隐隐闪烁,仿若流动的星辰。那袖口轻轻拂过冰凉的栏杆,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,仿佛在这喧嚣后的寂静里,独自诉说着不为人知的低语。
眼前,方才还在擂台上翻江倒海、引得众人目光如炬的两位高手,此刻的狼狈模样,恰似两只在殊死搏斗后力竭的困兽。薛飞瘫坐在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之中,那身原本银灰色的劲装,此刻已满是尘土与污渍,破败得不成样子,衣角丝丝缕缕地垂落,宛如深秋枝头摇摇欲坠的残叶。宇文拓则艰难地倚靠着那柄玄铁刀,勉强维系着站立的姿态,刀刃在青石板上拖曳出一道长长的、蜿蜒曲折的划痕,恰似一条狰狞的伤疤,深深地烙印在石板之上,默默无言地倾诉着这场厮杀的惨烈与残酷,每一道纹路里,都似藏着惊心动魄的过往。
少年云逸的嘴角,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,似是对眼前场景有着别样的思索。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块温润的玉佩,那是临行前母亲亲手塞给他的护身符。玉佩触手温润,细腻的质感仿佛带着母亲掌心的温度,刹那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