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逐渐发生了变化。独孤战的动作开始渐渐变得迟缓起来。他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与雨水浸湿,紧紧地黏在苍白如纸的脸上,显得狼狈不堪。每一次挥动折扇,都仿佛是在举起千斤巨石,艰难无比,溅起的水花也越来越低,仿佛他的力量正在一点点被抽离。
反观云逸,尽管脚步也略显虚浮,身体在长时间的战斗中已然疲惫不堪,但他总能在这刀光剑影的生死间隙,巧妙地运转天刀经的心法。细密的金光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游走,宛如春蚕吐丝般细腻,将他那因过度消耗而透支的体力一点点地缝合;又好似春雨润物般悄然无声,让枯竭的真气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。这神秘的心法,犹如黑暗中的一盏明灯,给予他坚持战斗的力量。
终于,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中,当独孤战的折扇第三次脱手飞出,“噗”的一声插在泥泞之中,微微摇晃时,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,踉跄着跪倒在地。雨水顺着他弓起的脊背肆意流淌,在他身后拖出一道蜿蜒的暗红水痕,宛如一幅惨烈而又悲壮的水墨画,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。
而云逸,依然如同一棵苍松般挺立在雨中。他手中木刀上蒸腾的热气与雨雾交织在一起,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恍若战神降临,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势。看台上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,声浪如汹涌的潮水,冲破雨幕,仿佛连天地都在这欢呼声中为之震颤。这场雨中的鏖战,无疑成为了江湖人口中永不褪色的传奇,注定会在江湖的历史长河中被人们长久地传颂。
与此同时,暴雨如银河倒泻,将整个演武场浇成了一片混沌的泽国。在观礼台的飞檐下,独孤雪静静地伫立着,她的双手紧紧握住被雨水浸透的裙摆,丝绸布料在她的指尖扭曲成团,仿佛不堪重负,随时都会被攥出破碎的裂痕。豆大的雨珠顺着檐角的螭吻兽首坠落而下,重重地砸在青石板上,溅起密集的水花,然而这嘈杂的雨声,却盖不住擂台上兵器相交时发出的铮铮鸣声。
她的目光紧紧地望着那两道在雨幕中纠缠不休的身影,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遥远的过去。突然,她想起了幼年时与弟弟在嵩山脚下见过的古树。那是一个寒冬腊月,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,一棵老槐凭借着盘根错节的根系,顽强地从坚硬的冻土中汲取着生机,而旁边的白杨,却在那漫天风雪的肆虐下,渐渐褪去了最后一片叶子,显得无比凄凉。
擂台上,云逸的狼首木刀裹挟着层层水雾,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下,刀身上蒸腾的热气与冰冷的雨水猛烈相撞,瞬间化作朦胧的白雾,将他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