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四合时，爱旭的奔驰车缓缓驶入莫氏庄园。车窗外的树影在风中摇曳，投射在路面上的影子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。导航显示距离莫云的别墅还有五十米，爱旭的手心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手机亮起，莫云的信息：“到了直接进来。“
爱旭咽了口唾沫。他上次来这栋别墅是白天，那时只觉得环境清幽；而现在夜幕下的别墅区安静得可怕，路灯间隔很远，每一栋豪宅都像潜伏的巨兽，窗户里透出的零星灯光如同窥视的眼睛。
车子停在一栋灰黑色现代风格别墅前，铁艺大门自动开启。爱旭深吸一口气，拎着公文包——里面装着程雪的资料和他胡乱记的几点“分析“——走向那扇沉重的橡木门。
门没关一推就开了。莫云坐在茶桌边，逆光中只能看清她的轮廓。她今天穿了件丝质睡袍，头发随意地挽起，与平日办公室里那个一丝不苟的女强人形象截然不同。
“进来吧。“她转身走向屋内，睡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。
爱旭小心翼翼地跟上，门在身后无声地关闭。别墅内部装修极简到近乎冷酷，黑白灰的色调，几件现代艺术品孤零零地摆在角落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整面墙的监控屏幕，显示着别墅各个角落和外围的情况。
“坐。“莫云指了指茶桌旁边的椅子，“喝什么？“
“水就好，谢谢。“爱旭的嗓子发紧。他注意到客厅一角摆着一架三角钢琴，琴盖上放着一个相框，里面是年轻时的莫云和一个中年男子的合影，脸型有些相似。
莫云从嵌入式冰箱里取出一瓶气泡水递给他，自己则倒了杯红酒。她在爱旭对面坐下，修长的双腿，睡袍岔开一道缝隙，但爱旭不敢多看。
“说说吧，今天怎么回事？“莫云抿了口红酒，眼睛盯着杯中的液体。
爱旭把见面的经过一五一十地汇报了，包括自己不小心暴露外卖提示间、西装袖扣掉漆的尴尬，以及程雪明显降温的态度。说到最后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莫云放下酒杯，手指轻轻敲击杯壁。清脆的“叮叮“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。“爱旭啊爱旭，“她叹了口气，“我该说你诚实呢，还是愚蠢？真不知道让你去是不是一个错误，楚天龙这个傻瓜怎么会把你当作第三者了呢“
爱旭的脸烧了起来：“我只是觉得，如果完全撒谎，以后更容易穿帮...“
“谁让你完全撒谎了？“莫云突然提高音量，“包装，懂吗？把事实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