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名侍女过来扶住她的胳膊,说道:“殿下,奴婢扶您去床上躺着吧。”
慕昭然被她们一左一右半托半抱地搀扶起身,摇摇晃晃往里走,用力甩了甩昏沉的脑袋,透过敞开的半扇窗,看到夜空中攀升的圆月,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了。
今夜是月圆之夜,阎罗要来她这里过夜。
慕昭然厌恶阎罗,她嫌弃他身上遍布的丑陋伤痕,惧怕又恶心他身体里乱窜的蛊虫,就连碰到他的皮肤都不愿意,更何况是和他做那样亲密的事。
可她又离不开阎罗的庇护,依赖他带回来的仙丹灵药养身,每月一次的双修是她所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是以,每到月圆之夜,慕昭然都会在阎罗到来之前灌上几杯催丨情酒,只有当欲丨望摧毁意识,她才能毫无负担地伸手去触碰他,去讨好他。
眼下酒气上头,她浑身燥热,意识亦朦胧不清,侍女小心将她扶上床榻,盖好锦被,往外退出去时,一重一重地放下室内的帷幔。
烛光被遮掩,床幔之中很快昏暗下来,只剩下慕昭然在床榻间一声急过一声的喘丨息。
殿门咿呀一声,有人推门进来,撩动帷幔的窸窣声和沉稳的步伐,都像是烈油一样浇在她的意识中,缓慢得令人烈火焚身。
脚步终于站定在床前,高大的身影映在床幔上。
慕昭然掀开最后一重幔纱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呼吸之间全是情丨欲的渴望,“阎罗,阎罗”
来人俯下身,配合她的举动张开手心,贴上那一张绯红的脸颊,盯住她迷离的双眼,问道:“为什么是这种梦呢?”
说完,他停顿片刻,又自嘲地轻笑两声,“也是,我们之间想来也没有别的梦了。”
她既然喜欢做这样的梦,那他便配合她好了。
这样想着,他伸手抚上面颊,银水覆盖上挺直的鼻梁,凝为一张薄银面具,覆盖住冷峻的面容,几条红痕爬上脖颈,幻化出前世遍布在皮肤上的雷击伤痕。
慕昭然唤他的声音带上哭腔,将他拽进床榻内,抬手去抚摸他贴在脸上的薄银面具,阎罗眨了下眼,抬眸看向床幔下一道模糊的黑影,说道:“出去。”
那影子冲出来在他手上狠狠挠了一爪子,才跳下床榻,几个起落从窗缝里挤出去。
“连你的猫都对我这样凶。”阎罗气急而笑,将手背上的抓伤抬起给她看。
慕昭然的眼神已完全化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