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方,陈学兵也照顾过他生意,但眼下俩人还在不打不相识的“打”那个阶段。
陈学兵来找他,确实是没人了。
他需要一个人,和他去闯深圳。
身边一帮兄弟虽然大都不错,人品也可靠,但没什么社会经验,也还要读书,他不想搞得以后谁又埋冤他,说当初是他带着不读书的。
他也不能长待深圳,要回来继续读书。
所以这个人,还得留在深圳。
想来想去,霍小文是个不错的对象。
陈学兵是个打牌的高手,桌上已经赢了十几块,把钱往前一推:“赢的谁的,自己捡走。”
说罢,起身拉着霍小文最里面那桌走:“里面说。”
一帮彩毛看着陈学兵,内心啧啧。
看着岁数比他们还小,气场真他妈强。
“干啥子?”霍小文有些警惕,走到座边,独自坐下,动作还有些奇怪,刻意把风衣下摆撩了起来,拂起放到椅子上。
陈学兵笑着拍了拍包:“好事。”
说着,在他身边坐下,趁他不备,手速极快地伸进他的风衣下摆,抓出了一把带鞘的匕首,拍在桌上。
霍小文把陈学兵往外一推,都要弹起来了。
陈学兵赶紧拉开了包:“不谈那个,谈这个!”
霍小文这才往里看了看,怔住了。
一沓厚厚的钞票。
“做啥?”霍小文声音小了,看了看外面,身子也坐了下来。
陈学兵把包拉上,放到桌面,抱起了手,意态闲适:“愿不愿意跟我出去一趟,带你挣钱。”
“我日,送包子?”
霍小文神色紧张起来,看着陈学兵的眼神也开始有些惧怕。
这年头,一些杀头的小玩意儿,都是装在油纸包里,黑话管那些油纸包叫包子,卖那个,就叫发包子。
陈学兵这个年纪,又拿出这么多钱来找他,还说要带他出去,他难免想到这个。
送包子的话,量就小不了,自然是逮到就是毙到的生意。
横的怕不要命的,霍小文也就是个街面上横,不敢端枪的,这条路混到顶了,最多也就敢发发分销的小包子,陈学兵要是能参与进运包子这个环节,霍小文还真不敢跟他逼逼。
陈学兵都被整懵了,半晌,才啼笑皆非地道:
“我尼玛,正经生意!”